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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定犹舞雪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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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打死不泄吗?”

    “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枉费你为他牺牲啦!”

    最后,把助兴的蜜油瓶子丢给小妹后,她像是还说

    “给他那玩意儿涂上这个,包他一路痛快。你要不行,真要老娘亲自动手,待我一出手,那可怜惜不了你的‘佛公子’啦!”

    她是“纸老虎”她总是虚张声势,但此时此际面对这男人如同嘲弄的质问,休想她会示弱。

    娇颚傲然一扬,努力稳住呼吸道:“传说只要得到‘佛公子’的童子身,便能采阳补阴,可以青春恒驻,永世不老,如果余红最后没能吞掉‘佛公子’这个宝贝,我当然亲自上阵,还用得着客气吗?”

    她忽地惊呼了声,因钳住她身子的男人忽然改变姿态。

    他将一只粗壮大腿挤进她两腿间,让她无法并拢,甚至连足尖都已离了地,整个人宛如坐在男人大腿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卑鄙小人!

    “先把话谈清楚。要放、不放,我自然会决定。”他低眉沉目,瞳底掠过阴狠,那神情太过隐晦,却十分耐人寻味。

    “有什么好谈的?我”

    “所以当天夜里,你直嚷着想要男人,疯疯癫癫的,就是想要玉家公子那种文弱书生型的男人吗?”勾唇冷哼。“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你”气堵,杏眸再次瞠得圆亮。

    她都还没发声质问,他倒先逼问起她了?!

    “唔,还是劝你手下留情吧,那种文弱书生型的男人恐怕应付不了楼主的需求,若被榨得精尽人亡,楼主罪过可大了。”凉凉一笑。

    “你、你你”花夺美恼得眼前一片红雾,要打打不过,想骂骂不出,若非正在气头上,其实多少该要嗅得出他话中隐微的酸味,即便那抹凉凉一笑,也笑得颇僵。

    “你还回来干什么?”

    火气终于冲开喉头,一把把怒喷而出,她红了眼沙哑又嚷:“我说过,兰琦儿的事你尽痹粕以怪我,即便当年的情况重来一回,我仍会放她离开,我没有后悔!”

    喘息,胸口快要绷裂,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走了,不再留连,那就走吧,把你底下那群汉子全带走,哪儿快活哪儿去。咱们之间没了买卖也不打紧,反正专做香料生意的胡商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即便是‘龙迷香’,我我也有本事调配出来!你要毁约就毁约,我不追究也不在乎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我家小妹哪里犯着阁下了?你拿余红开刀,仅是想让我也尝尝那种被刨掉心头肉的痛吗?你、你你”还有好多话要骂、好多话欲问,无奈怒气攻心,急冲上脑,眼前红雾猛地扩散出去,无边无尽一般,她一口气提不上来,柔身便如断线傀儡往旁一倒。

    “大香!”雷萨朗也晓得紧张了,忙提供胸膛让她圃瓶。

    “走开”她不领情,月光紫晕下的小脸白如雪,倔强的唇儿又特别朱红,蹙眉敛睫的气苦神情流露出难得的怜弱。

    下一刻,她被男人横抱在怀,头一次尝到什么叫作“气晕”

    她当真晕厥过去,神智有短暂空白,然后随着他强而有力的心音,怦怦、怦怦、怦怦缓缓地、一点一滴地才将神魂拉扯回来。

    他脚步沉稳,踩过雪地,走上小桥,熟门熟路地抱她回到曾属于两人的雅轩。

    两名婢子见到他,眼睛全瞠亮了,呐呐道:“大爷您回来啦”

    雷萨朗颔首苦笑了笑。

    婢子们转过神,忽而眉开眼笑。“大爷,您终于回来啦!您不回来,大主子也跟着不回来,水榭里如今只剩下余红小主子,越来越冷清啦!”

    闻言,雷萨朗垂目瞥了眼抵着他胸口、兀自敛眉轻喘的女人一眼,神色复杂。

    无须等待他进一步示意,两婢子已自动自发地决定留他们俩独处,把大主子丢给她的男人照料。

    “走开滚”花夺美在被男人轻手轻脚放落下来时,终能幽幽掀睫,即便气势大弱,至少意识已稳住。

    雷萨朗确实走开了,但一会儿又走回,手中有浸过温水的净布,他抓来她的两只裸足猛拭,把足底、足尖的雪水、泥壤和草屑等等全都拭净。

    花夺美刚开始傻了似、动也不动由着他摆布,此时雅轩内灯火荧荧,她定了神的眸光清楚看见男人脖颈上的银环,正是当年她悄悄扣上的那一个,内心不禁一震。

    为何还戴着?他至今都未能解下吗?

    她思绪又乱,幽幽然低语:“你那时又何必偷偷把银链子取走?其实要分就分,毁约便毁约,当面把话说开,简单又俐落的。咱们本来就只是做买卖,所有关系全建立在买卖上,一旦两边不再一块儿做生意了,便也不必再遵守‘认定’这等子麻烦事你走,我也自在了,要多少男人随我自由,有什么不好?好得很啊”“我没毁约,我也没说要分。”丢开手中的布,他扳正她的脸,眼神凌厉而专注。“你没其他男人能选择,就我一个而已,而且你非要不可。”

    “我才不”陡一顿,因他逼近的峻颜和严凛又似窜火的深瞳,那气势竟狠狠压过她欲启唇反驳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真不争气,深吸口气才要重整旗鼓,男人凛冽的味道已铺天盖地般罩住她的呼息。

    他封紧她的嘴,吸吮她的软唇和小舌,毫无节制地品尝她的津甜,要诱惑她全然降服在他身下,为他柔软发烫

    他动作精准迅速,如一头将猎物紧扣在爪下、准备尽情撕扯吞噬的猛兽。

    花夺美在他底下难耐的扭摆,却拚命想咬住呻吟。

    她想要男人。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男人。

    可恼的是,她们花家的女儿实在太挑,一旦入眼又入心,就过尽千帆皆不是,再怎么也只要唯一的那一个。

    但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想要就要、想来就来,她非得陪他玩吗?

    “等一下等等住手”越想越窝囊,她开始挣扎起来,使劲儿扯住神智不敢放纵,然而她“住手”二字根本毫无阻遏的效用,男人依然压着她娇软香躯,绵密攻击,四处点火。

    再有,他像是洞悉她的招数了,竟以一只巨掌牢牢握住她一双细腕、高扣在她头顶上,防止两只小手又摸出芙蓉金针刺昏人。

    她浑身泛红,却心有不甘,突然,脑中闪过一事

    “不可以!我我这几天不能做,很容易受孕的这几天不行,雷萨朗,你听见没有?你起来啊!”男人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

    他宽额抵住她的,深幽幽的目瞳直勾勾锁定她不放,毫无迟疑地占有。

    “你混蛋!”都说容易有孕了,他、他他还硬来!

    花夺美又恼又颠、又迷又乱,内心气恨他,湿热身子却已放不开他。

    “混蛋混蛋还回来干什么?这么欺负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她娇唇胡嚷,再度被男人以热吻封堵。

    这一次,她不甘示弱地用力回吻回去,同样吮得他舌痛唇肿,两人野蛮地斗了起来,而两具身子也激烈交战,着火般纠缠,直到夜已深深,直到水榭外月儿将落、风将暂歇,雅轩中惊掀而起的春浪才缓缓平息

    清晨,天光方启,雪色中的“浪萍水榭”特别寒凉。

    不扰仍沉睡着的人儿,宽肩厚背的高大男人从雅轩内静谧谧地步出,随意系上的黑披风在他身后轻动,粗布背心露出两条精壮粗臂,浑没将眼下的寒冬瞧在眼底似的。

    他才走出几步,便瞧见一身金红衫的姑娘伫足在廊阶下,笑望着他。

    “大姐夫怎地欺负起大姐了?”花余红软声问,乍见故人,神情相当愉悦。

    雷萨朗步伐略顿,黝脸抹过红痕,有几丝狼狈。

    他尚未出声,花余红已替他作答了。

    “是了,大姐欺负你,所以你也欺负她。你尽管气她、恼她,觉得不甘心,还是放不下她的呀”她笑,绵绵软软。“大姐尽管也是气你、恼你,觉得心有不甘,恨得要命,也同样对你欲放不能放,欲忘不能忘,唉唉你们俩互相折腾来、折腾去的,都不觉累吗?”害她也被折腾进去,真无辜。

    雷萨朗跨下长阶,走到她面前,对于被猜透的心思,他不证实亦不否认,只端详着花余红略嫌苍白的脸色,静道:“我把你体内的相思迷毒解掉吧。”

    花余红先是一怔,继而抿唇又笑,摇摇螓首。

    “不用的,我不想解掉它。既是我心爱之人用再亲匿不过的方式种在我体内,那就留着吧,这样挺好的,我并不想解啊!”这会子换雷萨朗怔住了。

    他深深瞅着她,似乎有些明白。想到他心口上的那个女人,那女人也同样用了某种再亲匿不过的方式,往他体内刻划。

    他其实也中了迷毒,无形的毒,当真是又气又恼,不甘心到了极点,却还是割舍不下,因一颗心早就被人掌控,往哪里躲都是徒然。

    “解葯我会取来给你,受不住就服用了,别硬撑。”他道。

    花余红仍是笑,似乎解不解体内迷毒也不是多要紧的事,却问:“大姐夫最后仍要离开,不留下来吗?”问得有些儿一语双关。

    雷萨朗无迟疑地道:“我仍是要走。最后定要把你大姐一并带走。”不管她跟或不跟。

    花余红闻言眨眨美眸,柳眉儿飞挑,听出他话中的力道,不禁笑浓了。

    他再次举步,正欲跃上昨夜驾船来此的轻舟,身后的人突然又唤住他。

    “大姐夫”

    他侧首。

    “你要小心呀!”

    “小心什么?”蹙眉。

    “小心别把大姐惹得太过分喽!真让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话,依大姐的脾性,定是豁出去了,非得与对方拚个你死我活不可,届时怕要干出什么惊逃诏地的事儿来。所以,大姐夫自个儿还是好自为之了,见好就收,别拖太久。我恭祝大姐夫,嗯一切顺利,手到擒来吧!”

    雷萨朗五官一绷,锐目细眯,有种不太妙的恶感隐隐在左胸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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