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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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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应该再见面,这回最好了,他走了,就不会再让她的心跟坐了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他走了,她就恢复正常了,可以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

    下午的时候,陆媛买了张新的手机卡,开始一个一个给亲朋好友、战线上的人打电话,通知他们自己换了手机号码,这个繁琐的工作足足花费了她两个多钟头的时间。

    中间田枫有些奇怪的问她,好好的为什么换号,陆媛只答,是在网上测算了一下,自己原来的号码不吉利。

    换掉手机卡后,原来的卡被丢到了书房的抽屉里,陆媛觉得其实自己是有点孩子气的,但是如果不做点什么,她又只觉得难受,还是会忍不住盯着手机,现在好了,一觉醒来,她又可以继续工作,风风火火的抢新闻,蹭田枫的饭,和小于斗嘴

    瞪着被挂断的电话,林浩却沉默了许久,直到在一旁忙着帮他准备东西的小助理受不了经纪人的夺命连环caii,跑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他有一组平面广告的拍摄工作,是早半年前签下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匆匆回到北京的原因,毕竟没有演员会拒绝这样国际品牌的服装代言,因为不仅酬劳丰厚,而且大品牌也代表着一个演员在演艺圈中的地位。

    拍摄地点是城郊的度假别墅区,路上他有一个多钟头的休息时间。

    经纪人一直在絮絮的抱怨,说这次电视剧的拍摄实在是占用了太长的时间,为此,让两个大制作电影都延期了,导演很不满意;又说以林浩如今的地位,实在没必要耗时在拍电视剧上;然后又说,有某法国知名香水品牌来接洽代言,林林总总,都是他不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大事小情以及自己的心得体会。

    林浩也不出声,只蹙着眉,仿佛睡了,过了会,经纪人终于闭嘴。

    四周安静下来,林浩才轻轻舒了口气,手指仍旧紧紧的扣着电话,脑海中反复的想着那天的情形,嘴角渐渐抿出一抹笑意。

    这个电视剧的拍摄确实有点拖拉了,其实按照合同,他早该要求导演把他的戏集中拍完,然而,想着时时可以见到陆媛,可以半夜开车到她家楼下,可以早晨和她一起看到日出,心里就总是有期待,于是这话就始终没有说出口。

    那天终于忍不住吻了她,其实那不能算做真正的亲吻吧,那样蜻蜓点水一般,一擦而过,只是,还是吓着她了吧?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他太轻浮?

    是轻浮吗?他只觉得,其实可以更美好一点,只是,他有点管不住自己了。

    没错,这些年他吻戏拍了无数,从开始对着陌生的女人还会有些脸红,到后来脸红的感觉都没有了,只觉得无论镜头里怎样深情款款,心里都是麻木的,没有一点悸动,导演一声咔,就可以马上把所有的感情全部收回来。真的,谁还能相信,有一天,他也会青涩如少年?

    那天,他没有去追陆媛,因为他觉得自己太紧张了,心跳得那样快,手掌都出汗了,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陆媛兔子一样的跑远,只忍不住想笑,心里开了花一样,灿烂明媚到了极点。

    结果拍戏的时候他破天荒的吃了不少ng,到最后连导演都跑来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休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其实那天剩下的是场该从头哭到尾的戏,演出一场很悲情的离别,女主角哭得梨花带雨,按说他也该满眼悲怆。可是他却忍不住想笑,真的,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不专业过,台词还没出口,一对上镜头,他已经笑了出来,最后害得女主角眼都哭肿了,不得不借助眼药水。

    可是,光笑又怎么够呢?他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于是趁着导演让他休息调整一下情绪的几乎,忍不住给陆媛发了短息,这算是他生平第一场告白吧,尽管迟到了很多年,但是所幸,想说的人还在那里。

    再然后,就是乐极生悲。

    结束了拍摄,推掉了庆功的饭局,他开着车,早早的等在陆媛家的楼下。

    那是少年时代才有的忐忑不安和兴奋难耐,他终于跨出了这一步,所以他也不允许陆媛退缩,不能退缩,他爱她,从很多年前开始,陆媛对他,该也是爱吧。

    结果他却发现,这些年的春风得意,果然让他变得自大且自信,陆媛并没有早早回家,他从黄昏等到日落,从日落等到月升,周围热闹欢笑的人都渐渐各自回家了,车厢里弥漫着玫瑰娇柔的香气,陆媛才姗姗归来。

    她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出租车停下,紧跟着她还下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个子高高的,看不清眉目,一直紧贴着跟在她身边,不是俯下身,似乎对她说着什么,样子很亲密似的,陆媛居然没有闪开,于是,他看见月光下,前面两个人那样并肩走着,影子紧贴在一处。

    如果是白天拍的剧集,他就应该垂头丧气痛不欲生的走开,然后从此再也不回来,然后等个十七八年,像来生缘那样,偶尔和陆媛在街头邂逅,到时候已经各自成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彼此,然后擦肩而过。

    如果是拍古惑仔那样的江湖片,他就应该冲过去一拳打倒那个年轻男子,然后搂住陆媛,大吼一声,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不想活了是不是?

    如果是拍磨叽点的台湾剧,那么他就该过去,叫住他们,先客气的问年轻男子是谁,然后一往情深的望着陆媛,把年轻男子挤兑闪人,然后问她,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不选择他。

    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男一号终究要和女一号在一起的,所以遇到问题的时候,怎么折腾都行,反正结局既定。不过现在不是在拍片,所以林浩不得不认真又有些沮丧的想,这五年来,其实他对陆媛知道的很少,他不知道错过的五年,她都遇到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甚至,有没有可能也对别的男人产生好感。

    这些天,是不是他一直在自以为是?是不是他已经给陆媛造成了困扰,是不是圆饼已经不是他的圆饼?不,圆饼还是他的圆饼,一定还是的。

    只是,要追回这错过的五年,显然之前的死缠烂打不行了,他好几年的工作都排出去了,不能天天守在这里,他得认真想想,真的想安定下来,他就得为他的圆饼想想,爱情不应该只是曾经拥有,更应该天长地久。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他看着陆媛上楼,男子离开,本来想等会给陆媛打电话再约她下来,结果,剧组的女主角给她打电话,说所有人在一家饭店要求他请客,因为ng太多害她眼睛一直肿着,他只能去了。又想着第二天再找陆媛,结果经纪人亲自杀到,不等他吃早饭就把他拖到机场,再然后,陆媛倒是给打来电话,居然跟他说再见。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她再见,自从这次这次重逢之后。但是他也是普通人好不好,难道不能因为看见了不想看见的情形,然后偶尔闹点小情绪?于是他隔了会才把电话打回去,结果陆媛居然关机,虽然隔着不少山水看不到那丫头的表情,但是他也猜到,陆媛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可是明明是这个笨丫头背着他让别的男人送他回家,怎么到头来倒好像他错了?

    算了,谁错不要紧,重要的是,不知道放下电话,那傻丫头要蹲在什么地方偷偷哭一场了,这样山水迢迢,他束手无策,该怎么办呢?

    第二十七章威胁

    林浩一时没有想到自己该怎么办,他以为陆媛只是暂时关机而已,就像小时候偶尔发发脾气,几天不理他一样,但是后来几天,反复拨打这个号码,始终提示对方关机的时候,他才觉得情况确实有点不妙。

    他记得陆媛和他说过,记者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因为新闻随时发生,那么唯一能解释眼前这种情况的,似乎就只是陆媛把手机号码换掉了。

    “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候还幼稚得像小孩子。”林浩在休息的间隙忍不住自言自语。

    “说谁,我吗?”正好助理多多泡了蜂蜜绿茶过来给他暖胃,听到这句,十足委屈。

    “没有,别吓猜,”林浩笑笑,回手写了陆媛报社的名头给多多“帮我查查这个报社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多多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就去打电话查询了,足过了好一阵才回来,正好经纪人黎姐正在和林浩说着什么,林浩的眉头皱成一团。

    “电话查到了,114都没有登记,我找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多多把纸条重新递回给林浩。

    “都市晚报?”偏偏黎姐眼快,已经扫到了纸条上的内容“根本没名气的小报,找他们的电话干什么?”

    “黎姐,我的工作你安排,是不是我的生活你也要大操大办?”林浩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有些不耐。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还在上升期,有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还是该回避回避的。”黎姐见林浩有些恼了,也就叹了口气,瞥见四周只有多多一个人,才说“你是公众人物,走到什么地方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这次你非要接那个电视剧,为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知不知道,香港一个周刊的记者拍到你不少照片,要不是我拿别的新闻跟他交换,怕是现在不止你不得消停。”

    “什么意思?”林浩一愣,香港的记者拍到他不少照片,电视剧拍摄期间吗?和陆媛?

    “字面的意思,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事情我摆平了,底片我处理了,后面几个月的工作也接满了。”黎姐一笑,拍了拍林浩的肩“我们从一无所有走到这里多不容易,得珍惜劳动成果是不?”

    傍晚,林浩还是拨通了陆媛报社的电话,伪称是读者,希望能联系到陆媛。他以为这样的方式该是很容易,只是接电话的人一句私人电话不便透露,就把他挡住了,最后他只能留下助理的电话,希望接电话的男人代为转告,请陆媛回话。

    接下来的几天,助理的电话被林浩扣留,只是电话一天响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是陆媛。

    陆媛最近实在是焦头烂额,和林浩通完电话的第二天,她接到了一条医疗纠纷的线索,事发地是下面的一个小县城。一对夫妇在县城最大的医院生孩子,最后一次产前检查孩子还是非常健康正常的,结果住院的第三天清早,孩子出生却是脑瘫患儿。夫妇俩回忆生产的过程,只记得当时产房里只有一位医生,连护士也没有,他们怀疑是因为接生过程中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孩子才换上脑瘫。

    为了这条新闻,陆媛一连几次下乡采访,但是医院方面对此却十分回避,一会推说接生的医生退休了,一会又说病例等资料封存了。只是在陆媛稿件刊登出后,态度才强硬起来,开始几天,当时负责的接生的医生到报社找领导反映情况,认为那对夫妻不是和陆媛有亲属关系就是给陆媛钱了,后来遭到陆媛的严词驳斥后,她倒是不来了。但是隔不了多久,报社就总接到电话找陆媛,陆媛一接听,对方就破口大骂,顺带威胁恐吓几句,弄的陆媛十分头痛,告诉所有的同事,找她的电话,特别是自称读者找她的电话,一概说她不在,耳根子这才清净下来。

    这还是报社成立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主任特意叮嘱陆媛这些天出入要小心些,陆媛嘴上说不怕,其实心里也确实有些不安,每天都尽量早下班,一下班就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饶是这样,还是觉得走在她后面的人都不像好人。

    然而,一连数日,太平无事,到后来连打来骂人的电话也消声灭迹了,陆媛才把紧悬着的心放下。每天开始照旧埋头工作,很多时候下班,外面早就夜色浓重。

    也大约是此时,陆媛发现,田枫最近也变得很忙,那说摄影记者下班总是比文字记者早,因为他们只需要把照片传到电脑中,不用写字,所以交稿比较快,下班比较早。但是最近田枫却每天都埋头在办公室,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总要等到她下班的时候,才“碰巧”和她一起走到报社门口。

    “这么晚了,我送你吧,”田枫总是这么说,一边拍拍自己刚买回来的很拉风的大摩托。

    陆媛对于搭乘摩托没什么好感,但是可以节省脚力和乘车的钱,也看不出不好,加上她还有些多少残存的害怕,也就没有拒绝,一来二去,报社里就传遍了,说陆媛和田枫在谈恋爱,两个人每天晚上都亲密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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