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老二皮匠

啊……

    就这样，我在这座城游荡了整整五天。

    白天就看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施舍粥饭，晚上就睡在城隍庙，俨然成了一个叫花子。

    提示迟迟不到，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错误。

    那些叫花子看我好欺负，成天揍我，让我回忆起了初中时候的生活，可在这里，没有张猛保护我。

    而大户人家也不是每天都施舍粥饭。

    我饿得眼睛冒绿光，都快坚持不住了。

    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饿成这样过，这种滋味实在是难以言喻。

    当人饿得不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求生欲会迫使这个人放下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道德良心，甚至是放弃底线。

    第六天的时候，我蹲在街上，开始打量着每一个行人，脑海中幻想着将其钱袋抢走之后，买十个火烧，两屉包子狂啃的画面。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

    这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儿，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推一下他就会倒地不起。

    他刚刚买了一只烧鸡，钱袋鼓鼓的。

    我想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很邪恶和贪婪。

    咽了口唾沫，我抄起旁边巷口的一根木棍，悄悄跟了上去。

    也许老天爷都看我可怜，想助我一臂之力。

    这老头儿竟然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

    我脚步越来越快，心中的贪欲越来越膨胀。

    眼看他进的是一条死胡同，我紧握起手中的木棍，一咬牙，大吼一声：“站住，把钱交出来！”

    老头儿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我。

    他没有丝毫惊讶和慌乱，一脸镇定的说道：“我要是不呢？”

    我此刻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紧握着木棍，步步逼近。

    令我没想到的是，老头儿突然出手，夺过我手中的木棍，直接折断。

    这可是有一条成年男人小臂粗细的木棍啊，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折断了？！

    我意识到自己碰上的是个硬茬子，转身想跑，却来不及了。

    老头儿抓着我就是一顿毒打，而后把我拖回了他家。

    “年纪轻轻不学好，敢抢到老子头上，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儿打杂，直到老子满意为止。要是敢跑，腿都给你打断！”

    老头儿嘴硬心软，实际上是怕我走歪路，想给我饭吃，给我事做。

    久违的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我哭得很厉害。

    就这样，我留在老头儿的家里打杂。

    巧合的是，他竟然也是个二皮匠，还是城中最有名的。

    老头儿姓姜，大伙儿都叫他姜师傅，我也跟着这么叫。

    这一天，姜师傅有事出门了，叮嘱我要是有活儿上门就先接着，尸身停放在他做活儿的那间屋，他当天去，当天回。

    我是第一次遇上同行，对姜师傅的手艺颇感好奇。

    可他做活儿的时候不让我跟进去看，说我还不够格。

    我想拿出金针证明我也是二皮匠，可他却看不见金针，急得我直跺脚。

    看得出他抓我回来，也是有要把手艺传给我的意思，可能只是还在观察我，没有确定。

    我琢磨着，要是他出去这期间真来活儿了，我就把这活儿给做了，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

    上午半天，我将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沏了壶茶，坐在姜师傅常坐的摇椅上。

    才端起茶杯正准备喝，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