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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微雨洒江天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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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过,修炼不死的丹药。于是我们更是满怀向往。但不久我们就迷失了。我陷进了一片幽深的竹林里,竹花在风中簌簌的落着。竹花开时,竹子便要枯死了。我看着满目的暗绿渐变成枯褐,它们在轻摇着哭泣。生命的轮回就是一样常事,它们坦然的哭泣然后枯萎。竹林象一个巨阵包围着我,抬头不见天日,隐然还在旋转。一刹那我有一个错觉,我觉得再也走不出去了。就象经年做着一个重重叠叠的梦,而今日突然从梦中醒来,一下子失了所在。待看到瞬时,我吓了一跳,有些回不过神,呆呆的看着瞬。瞬的眼力一片迷乱和惶恐,无助的倚靠着一棵硕大的竹子。待我们终于醒过神来时,我们紧紧倚靠在了一起。她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诉说着:我迷路了,我在里面转了很久,竹林里落下一阵阵的小小的籽实,象下雨一样,我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想喊也喊不出来,竹子在迅速枯萎,到处是枯死的声音,就象哭泣一样,我好累好怕,我觉得我快要死了,那感觉是那样真切,直到看到你。我说,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竹花儿开时,竹笋就要冒尖了。瞬说,我们怎么出去呢?我说,走着就出去了。声音里透着确信和自信。

    终于寻到山涧,我们就坐在溪中的大石头上等。我试图想说点什么?但也实在懒得出声。将晚时,微和村长从山上下来。微见面就解释说,半路不见了你们,就没等你们,却爬错了山头,但还是看见了对面山头上的破观,观破败的很,真想不通竟然会有人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住过。他们很兴奋,一路上滔滔不绝,两个显然亲近了许多。瞬默默听着,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我放下心来。

    回到市区已经晚上十点了,我们累的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了。村长回了他的家。我和瞬一起到了微家里。看到床,我脑里一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微正侧在躺椅里看书。我问现在什么时候了。微笑着说我们已经上了一天班了,中午瞬和暮都来看过你,以为你病了,你没事吧?我赶紧说没事。微说你先洗个澡,然后出去吃饭。我这才觉出饿来,随口问,她们呢?微说瞬早就回家睡觉去了,你倒是睡得像猪一样。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也就没敢细问。从浴室出来时,微正在接电话。微轻声说着,我还有事,真的没空。然后我们一起到开心小吃店吃东西,我的胃口很好。换好剩下的餐牌,我说要回去了。微却说想去兜风。我说好吧。于是我们奔驰在夕阳里。经过大桥时,微突然附在我的耳边说,我想一夜盛开如竹花儿。我说什么?微说我想去你的小镇看看。我说好的,那有修长的堤和曲折柔软的小河。不久我们来到了消江的堤上。微说你打电话和谁聊的最多,你知道吗?我说不是瞬,我和瞬聊的很少;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和她之间似乎永远隔了一段距离,无法逾越。微说她不属于任何人,有时我觉得你和她挺像,你们两真是挺般配的。我哑然。

    那天我和微似乎还聊了很多,已经记不清了。那天微独自乘班车回去了。接下来的第二天或第三天,来了一个大寒潮。天气转瞬间冷了下来。冬天姗姗来迟,却是格外的冷。我再没和她们通过电话,当然她们也无法和我联系。我不知道这是否算是对命运的依次反叛,但我宁愿是。我整天蜷缩在自己的窝里,听音乐或者看书,要不就是昏昏沉沉的睡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人慵懒的没一丝力气。我想也许是病了。到小镇的医院里查了一下,说是其了黄疸,得到专科医院去看看了。家里知道了很是担心,逼迫我从单身宿舍搬到家里。就这么养着,偶尔也到市区买点书、cd什么的,却始终没有提起勇气去看看她们。一年前听说她们在的那一带店面拆了建了一幢很大的综合商贸城。半年前我遇见将要结婚的暮。暮说瞬在那年冬天转让了她的店面后就去了海南,现在在那边做生意,微最终没和鬼子进村好,现在也在海南那边打工,其它的人也各自散了。我听了心里挺凄凉的。暮没多问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那段时光真是挺好的。

    第四章

    生活本来就该这样吗?在不知不觉中,许多事情不了了之。

    前些天我一一寻访了些故地。那口池塘已经淤塞了,水呈墨绿色而且浑浊,到处浮着油膜样的物质,许多杂物混在其中,狼藉得很;涌的家早已拆除,小巷已经通贯,两旁新开了很多店面,许多平房已经拆除加高,夕阳都很难照进来了;实习生公寓的院子是愈加小了,桂花树不见了,围墙刚好构筑在原来的树基上;就连玉华山上也修了石阶,再也不会有人迷失了吧。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事实,许多事情本来就该这样不了了之。

    今天天气很晴朗,空气中翻滚着油菜花香,叫人避无可避,满眼的尽是金黄。酝酿了一整个冬季,终于可以尽情发泄了。

    春天是来了。

    我骑了我的有些旧但更温顺的摩托车在消江的堤上缓缓的走。风体贴而温柔的伴着我,这感觉很惬意。天很高很净,堤下的滩地上布满一层金黄色的小花。下到小花中间,突破了暧昧的油菜花香,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柔软。停好车,我脱下外套垫在身下仰面八叉躺下;闭上眼睛,阳光在眼睑上刺出了一片红晕。我依然欢喜,不想侧身。我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瞬、潇、微还有涌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嬉戏。我想和他们打个招呼,但他们离我又很远。我赶过去,他们又不见了,他们不理我。我站在那里,潇轻轻走了过来,没有说话,然后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我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然后被一阵铃声惊醒。醒来时天地一片苍茫。

    电话是姑姑打来的,说早先给我介绍过的那个女孩答应今天下午见面,要我快些去做准备。按断电话,我还是愣了一会,一时还回不过神。

    理一下发,洗了一个澡,换一身衣服,人也觉得焕然一新。长期以来独自尽管也自安然,但要相亲了还是不免兴奋,有些新奇还有向往。想起前不久又看了一遍的“我的野蛮女友”更加充满期待。笑想一下,执着于等待的男人不免还是有些可怜。

    下午两点整,我在清江电影院门口终于等到了那个女孩。女孩是个小学教师,叫凌,人很安静,却不忧郁,这点很难得。我们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吃的,然后一起看了场电影。电影很稀松,看了也就忘了。出来时,女孩忽然问道,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没找到合适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感觉突然失了兴致。是呀,为什么呢?天知道。女孩随即醒觉,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我知道,只是一下子觉得有很多头绪,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女孩哦了一声。一时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本来我还打算带她去清江的堤上转转的,想想也就罢了。

    和女孩分手后,我存好摩托车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记忆中很久没这样一个人在街上逛了,心情很莫名。姑姑打电话过来叫我带女孩一起过去吃饭。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姑姑很担心。我不想麻烦,只说她有事走了,我们互相留了电话,不用担心。

    吃了一顿无味的晚饭出来面对城市的繁华,我发觉我无处可去,接着就遇见了膜。膜在我身后叫得我。从相貌上我无法肯定,但我知道那就是膜。膜微微笑着说,你好。我说,你就是膜?他微笑着点头。我说,你怎么认出我的。膜说我见过你很多次,只不过你没认出我罢了。我还有一大堆的疑问,膜说去我的茶馆坐坐吧。

    膜的茶馆坐落在公园湖心的一个小岛上,有一座木板搭的小桥通贯着。岛上有一幢小屋,小屋前面沿水搭了一座大半圆的帐篷,算是喝茶的地方。小屋旁边还有一块空地,周围围了栏杆,也摆了些桌椅。茶馆不算大,也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气氛很好。灯光很柔和,唱机里放着萨克司风。帐篷内和空地上坐了几位客人,都很安详的品着茶,低声谈论着。膜招呼我坐下,茶博士随即烫一壶茶送来。我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膜安静的看着我,也没有说话。我整理了一下头绪,说道,一直以来我以为你已经死了,甚至不确信你的存在。膜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继续道:一直以来我觉得我的命运由我不知道的什么操纵着,由不得我自己。我努力的想反抗它,但就象和空气搏斗。最后我想起码可以忘记。随着年龄见识的增长,我无奈的认识到所谓反抗和忘记都无甚意义,我终将趋于平淡并渐渐老去。于是我又心存侥幸,也许有存在于我身上的奇迹将要发生,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相反的我甚至发现原本属于我的过去也在消逝。我心内忽而平和,忽而惶恐,我不知道该相信过去还是心存未来。我身边的一切是安排还是偶遇,直到遇到你。我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膜。膜终于开口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解释,你所讲的困惑着你,也同样困惑着我,我可以理解你,但帮不了你。所有的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去搞清楚。我只知道,每个人脑里都有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只是将钥匙遗失了。原来我们阴人是握有钥匙的,我们的本意是想帮人类寻找失去的,但我们自己也遗失了。我问,那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膜说,得到的并不一定是好的,孤独在哪里都一样,我已经厌倦了,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我说,那我该依靠什么活着呢?膜说希望。膜说希望时我从他眼里看到的分明是悲哀。膜顿了顿说微很想见你。我说你怎么知道?膜说她是我女儿。我端起已然凉了的茶喝了一口,最后问道,你知道潇吗?膜疑惑的看着我。我顿时释然,心情没来由的开朗了,像什么?像高而净的天。

    回到我的单身宿舍,躺在舒适的躺椅上我想着,膜说微想见我,也许只是他的推测,而我却很想再见见凌。我想这得仔细考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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