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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腥风血雨破九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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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一片惨号,首当其冲者,早已血肉横飞,大小船只尽成粉屑,湖面立刻变成一片血光。

    那稍微在后面一些的水贼见状,噗噗通通,一阵水花溅飞,早已潜入水底。

    云中正待反掌下压,企图把“金光白拂”向水中打下时,又觉立足小舟一阵猛荡,急忙撤回功力,运行双足,舟儿向下沉了沉,方自稳定。

    却不料五六个明亮尖刀,向他脚膝之处砸下,跟着,几乎是同时,飞鱼蒋兴却如龙出东海,混身淌着串串的水珠,跃出水面向云中扑杀而来。

    他那支胡节,沉腕猛抖,立刻幻作五六个黑影,分不清哪是幻光,哪是节影。

    云中见飞鱼蒋兴出招奇绝,手内“莫邪”长剑早已盈盈在握。

    你想云中道人是何等人物,任你蒋兴的招术再是奇绝,他也不放在心上,长剑一抡,分花拂柳,风飘万点,早已化作一片光雨。

    “呛啷!”一声,金铁交鸣,两支兵刃,各自震开数丈之遥。

    奇迹再起,又是几声惊呼,自云中道人脚盘周围发出,低头一看,乃是五六个水贼的手腕被震得痛叫。

    原来云中使运“金光白拂”之时,早已运足“深功罡气”功夫,后见水贼前来倾舟,功气下沉,贯于膝脚。

    这“罡气”乃是道家独门功夫,反弹反震之力,尽人皆知,大得惊人。

    况且云中道人潜修苦练数十寒暑,功力较一般人练得更是具有深度火候,是以作者称它为“深功罡气”

    五六个水贼有眼无珠,不明究里,一出手硬砸,早已震得手腕酸麻,痛澈心腑,是以他们齐自惊呼了起来。

    飞鱼蒋兴在半空里的胡节被云中“莫邪”宝剑震开,身形一转,脚尖往那涌起浪尖上一点,又飞转过来,胡节再出,风雷大作。

    云中道人既见水贼退走“深功罡气”再向上提,贯于右臂剑尖,霍然发出。

    饶你飞鱼蒋兴再是厉害,也难抵挡这一沉招。

    谁晓得飞鱼蒋兴的一条胡节竟然贯充了真力,猛听灯球火把之下的满湖红光里,平白一声春雷,两股真力相触,蒋兴竟像一个飞鱼样坠入水底。

    云中道人脚下一条蚱蜢小舟,却被这声春雷震荡得上下连连几个起落,舟儿颠摇之际,把他震得飞起丈来高,幸亏他的轻功了得,否则怕不早已成了落汤鸡了!

    要知道飞鱼蒋兴乃海南帮洪泽分舵一舵之主“海天白鲸”苗光宗那老魔头如果对他的武功没有几分把握,能仅凭“地和人和”四个字派他到洪泽来吗?

    所以他的外门硬功还有上几分火候,否则他早已成了云中的剑下之鬼。

    云中道人见他飞身下水,良久未出,正自怀疑他是否已伤在自己剑下,霍然背后,一股冷风,寒似冰雪一般欺至,暗叫一声:“不好!”未及后顾,身形上纵,丈来高下,猛一回头,见飞鱼蒋兴已然跃上小舟,手内胡节,迎击作势,阻住云中的落处。

    云中道人放眼四顾,十丈之内业无半片桨声船影,可容驻足,内心一急,心想:自己完全是一个旱鸭子,一旦落入水里,即使不受攻击,让自己随波逐流,也难免灭顶之祸。

    原先立足小舟,已被蒋兴霸占,如果和他硬拚,抢夺过来,岂非你死我活,就在眼前。

    蒋兴何以忽然在云中道人发招,而他竟然出水迟迟呢?

    原来蒋兴被云中震落水后,由于功力较他为弱,所以坠水甚深,待水内浮力阻住他下沉之势时,忽然身生一计,随即迅捷斜刺浮上,恰恰浮在云中小舟的背后,他丹气一提,卖开绝顶水里能耐,霍然跃出水面,竟无一丝水花溅响。

    那条胡节乃西汉出使匈奴苏武的故物。

    苏武在漠北塞外,丁年奉使,皓首而归,前后凡十数万之久,冰天雪地,手持比节,身怀故国,加以饥噬毛毡,渴吞冰雪,造就了这胡节冰雪似的酷寒本性。

    是以飞鱼蒋兴在背后出招,寒气欺至。

    云中道人跃在半空,权衡利弊,电光火石,划过脑际,身形已然飘飘下坠,急出手内长剑,贯足十成真力,准备以自己技高一着的真力,压倒蒋兴。

    有道是“困兽犹斗”困兽之斗,自然是拚命之斗,飞鱼蒋兴深知道人这一剑,虽然是凌空发招,却是居高临下,定然非同凡响。

    只见云中道人手内“莫邪”长剑,龙纹光灿,星花闪烁,逼人双目,剑风飕飓,如山岳盖顶一般向飞鱼蒋兴疾然劈下,像是胜负存亡,俱在此一剑之上。

    娘娘腔的飞鱼蒋兴见光闻声,霎时“花容”失色,看看长剑已然近身“鱼鹰猎物”卖弄开他“飞鱼”的看家本领,一个翻身,平扑近丈,隐入水内。

    “莫邪”长剑剑附十足真力,并以此招,云中志在必胜,毫无半点虚幌,是以剑势有去无回,及至发觉蒋兴飞身入水,已然无法抽回。

    只听“卡察!”一声巨响,蚱蜢小舟被劈得七零八落,四散飞扬。

    云中叫一声:“不好!”身躯已然坠入水中。

    蒋兴见状,喜上心来,身形像条飞鱼样,斜跃而来,抡开手内胡节,如流星殒石一般,向云中道人盖下,云中坠入水内,兼而胡节压下,危险当头,千钧一发。

    再说笑面弥勒云梦和尚及震海魔-阴光度二人,一支云拂,一柄烂银棍,交叉飞舞,幻成一片云影天光,战斗已然三十来合,尚未分得出胜负。

    “震海魔-”阴光度见对方功力了得,暗忖在兵双上难以取胜,摆开手内烂银棍向和尚足下一扫,云梦不知是计,腾身上跃,阴光度却如泥鳅一般,滴溜入水。

    云梦身形刚刚落上蚱蜢舟,忽见湖水,翻风作浪,舟身颠摇,但却未曾放在心上,暗道:“别在我丹阳湖出家的佛爷面前,卖弄你这水里功夫!”

    以是双眼含威,紧紧瞧定落入水内的“震海魔-”见他在水内翻腾吐呐,煞有介事,不觉“哈!哈!哈!”一声长笑。

    抽暇一头,见云中道人与“飞鱼”蒋兴正战得惊险迭出,满湖舟船上的水贼,在灯球火把之下,摒息静观,不敢作声。

    “噗噗!嘟嘟!”霍然一声水响,云梦闻声,回首下视,不料一股粗大水柱,雷霆万钧,疾然向自己头脸喷来,暗叫一声:“不好!”忙将胸内仅有真气,尽情向那水柱吐出!

    水柱受真气阻挡,霍然一分,直似钳形的两只大鳘,向云梦环绕而去。

    “震海魔-”阴光度一张马脸已然露出水面,大头连摇,巨口紧哈,幻出一缕黑色大气,吹向水柱。

    奇怪得很,那水柱像是懂得他的意思,也跟着他那吐出的大气,疾然突变,立刻化作一道水墙,密不透气罩住云梦和尚,像是倒置着的一只玻璃瓶。

    “震海魔-”阴光度这倒置玻璃瓶,名唤“金钟魔罩”这罩下的水墙,不要看它是一道液体之物,实在经他贯注真气,运功吐纳之后,却坚如铁壁,轫似革墙,任你宝刀宝剑,也无法伤它分毫。

    兼之,这“金钟魔罩”罩下,气流不通,立与外界隔绝,人在其内,难逃盏茶功夫,便将窒息而死,端的是海南帮一种奇绝的外门功夫。

    “震海魔-”阴光度大半只身子露在水面,一张马脸没有丝毫表情,眼珠暴出,血丝满布,凶恶之极,口内真气不住倾吐。

    云梦和尚被“震海魔-”阴光度的“金钟魔罩”罩住,大惊失色,睁眼察看,外界灯球火把的光亮及懵懵幢幢的舟影船影,隐约可辨。

    惊奇之余,提足丹气,腾身上跃,却不料水墙那般坚韧,总是突不出去,暗知中了阴贼的道儿。

    “笑面弥勒”云梦和尚英雄一世,云游四海,竟被困在玻璃瓶儿似的水墙里,出不得去,哪肯甘心。

    再运真气,力贯云拂,实实发招,向那水墙击去!

    却不料“噗嗤!”一声,贯有万钧之力的一支云拂,竟然被那水墙碰了回来!

    云梦和尚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没有奇迹,是难以出得去这水墙的笼罩了。

    又一迟疑,渐觉空气闭塞,胸腹气闷,受到巨压。

    要晓得,空气乃人类不可一刻离开之物,任你内外功夫,叱咤风云,也抵不住空气给你肺脏的压力,如果你逃不出这压力,自然不堪设想。

    云梦和尚又是一惊,暗道:“如果突破不出这玻璃墙,看样子,我云梦便要葬身于洪泽湖里了!”

    心里一颓,立觉空气压力紧紧逼来,一声咳嗽,胃肠里酒肉都吐了出来。

    这时,忽听一片震天呐喊,洪泽湖上数百水贼,群情大乱,没头没命,噗噗通通!尽向水底钻下。

    一片巨大的黑影,像天边一片墨云,几乎占了半个湖面,飞掠而下。

    巨影一缩,俯冲而下如电光火石一般欺至,风扫落叶,万钧雷霆,湖水激起丈来高水柱,历久不衰。

    黑影所及之处,广及数丈,像是一面大扇子,逼得许多水贼惨号未了,早已粉身碎骨,被掀起满天腥风血雨,即连那船舱的竹席木板,亦在半空之中翩翩飞舞。

    黑影打了一个回旋,再次下落,又是一声惨呼,震天而起,劲风所及,血肉模糊,漫天飞溅,饶你胆大如天,目睹此状,也难免心股为傈,胆腋生寒。

    如此,黑影一掠再掠,几十条船上的水贼早已被打得死去了大半,只有少数机警灵活者,在黑影所发劲风未及之时,跃身入湖,躲入水底。

    此时恰是云中道人半空发剑,劈破蚱蜢舟,叫声:“不好!”落入水里之时,只因作者一枝笔,同时难以叙说几件事,所以特地向你说个明白。

    云中道人长年修练于西天目山,不识水性,一旦落湖,岂非要被水溺死。

    再说飞鱼蒋兴见他落水,喜上心头,抡开手内胡节,贯足功力,又向他盖顶罩下,千钧一发。

    忽见那黑影儿飞闪而至,劲风下扫,蒋兴尚未及喊娘,头脑一昏便被打翻,飘落湖底,送鱼儿佐餐去了,这也是为非作恶的报应。

    在黑影下降打死飞鱼蒋兴的同时,猛见一只大掌自空伸下,他伸手一提,落在水内的云中道人便已不知去向。

    黑影再旋,指向被“震海魔-”阴光度用邪门外功“金钟魔罩”困住的云梦和尚。

    阴光度起先尚不敢相信这黑影的威力,可以敌过练有功力的会家,及至发现自己整日嫉妒,貌合神离的飞鱼蒋兴也被打死,早已满怀惊恐,心胆俱裂,及见黑影掠来,头一缩,钻入水底,竟然被他早见机先,藉着空儿逃跑了。

    “震海魔-”阴光度一走,那“金钟魔罩”功夫无人使力,自然立刻冰消瓦解,水墙幻于无形。

    云梦和尚此时已是面色苍白,头脑昏昏,被窒息得即将失去知觉了。

    此时,由于蒋、阴二贼的惨死及逃跑,怪物黑影的扰乱,水贼大半死于非命,其余的那个还不趁机逃之天天。

    是一刻以前,洪泽湖上还是灯珠火把,一片灯海火光,而此刻却是一片黑暗,只剩下孤零零地一个云梦和尚。

    霍见那掩云新月,此时却云开齐朗,重云被夜风吹走,洒下满湖蒙胧地新月光辉,变成一个美丽的银色世界。

    云梦和尚放眼四顾,一片殷红血光之中,载浮着片片船板,和隐隐约约的衣衫,夜风吹来,血腥扑鼻,倍增愁惨凄凉情景。

    云梦和尚此时形只影单,姚淇清早在许久以前,便已坠入湖里,生死未卜,至友云中道人亦于自己被“震海魔-”阴光度的“金钟魔罩”罩住时,失却了踪影。

    云梦等人乃性情中人,面对此情此景,那能不凄忧重重,心念故人,进而悲愤填膺呢?

    遂即想起老子山乃飞鱼蒋兴的巢穴,况闻“海天白鲸”数日之前,曾来此巡视,何不趁长夜未深,厘庭扫穴,免遗后患呢?

    念至此处,荡开蚱蜢小舟,如飞向老子山而去。

    此时老子山的滨湖别墅里,已然燃起一盏灯光,闪闪烁烁,隐约可见一片精美楼舍。

    不到一刻功夫,云梦和尚已然舍舟登岸,大踏步向别墅大门走去。

    别墅大门洞开,墅内静悄悄,无一点惊闹声音,云梦不觉大奇,心想:“此墅乃‘飞鱼’蒋兴的巢穴,怎好竟无人把守?”

    继而一想:“可能是那些活命水贼,回到墅来,通风报讯早已逃之夭夭了!”

    再思又觉不对:“此处不是住有‘海天白鲸’吗?难道这老魔头也会逃走?”

    “若以他的功力,似乎不会如此胆怯?”

    “或许苗光宗遣开徒众,点起一盏灯光,在那儿等侯我等也说不一定呢?”

    云梦和尚边走边思,想至此处,随即加快脚步,迈开轻功向那灯光如飞而去。

    刚一近窗,里面印发话说道:“敢请是大和尚来耶?”

    声音甚是熟悉,像是云中道人的口音。

    云梦大奇,心想:“我这样的轻功,刚一近窗,竟也会被人发觉?听口音明明是云中道人可是那怎会先我而至呢?”

    想至此处,随即发话答道:“正是云梦和尚!”

    话未落地,已然转至门前,大胆推门一看,满怀兴奋说道:

    “想不到你们师徒二人,竟然把我抛在洪泽湖里不管,跑到这儿饮起酒来了!哈!哈!哈!”

    云中道人头发衣衫尽湿,却笑嘻嘻答道:“把别人丢在洪泽湖里不放心,难道把你这个吃湖水长大的老水精还不放心吗?”

    姚淇清也是像刚从水里出来的,满身淌滴着水珠,他欣形于色说道:“师伯快来饮酒取暖吧!”说着递过一杯烧酒。

    云梦和尚见酒心喜,也不客气接过手内,一饮而尽,不觉奇道:

    “你们两只旱鸭子,今天都变成了落汤鸡,哈哈!你们这落汤之鸡,倒是怎么跑到蒋兴这厮的别墅里的?说来听听看。”

    云中道人让姚淇清拿出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递与他手内问道:“大和尚,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云梦的眼睛二兄,见是一颗大如牛眼的珠子,甚为惊异,把玩细瞧,见珠内有云纹似的液质流动,端的美丽好看,确为无价之宝。

    口里却未加思索答道:“这乃是绝迹人间五十年的连城之宝‘避水珠’是也!淇清你从哪里得来?”

    姚淇清刚要答话,云中道人却抢先说道:“还有二件宝贝,大和尚看了才会惊人呢!”

    伸手一指那桌-上盘内的东西说道:“大和尚你看这发光的东西是些什么?”

    云梦飞进屋来,只顾大杯喝酒,和二人说话,却不料那发着光亮的东西不是一只油盏,随伸手拿过,不禁又是一阵诧异,惊奇说道:“哎呀!这一串钻石,怕不可以把一座杭州城给买下来?”

    原来那串钻石足足十枚,个个都有小鹅卵石那么大,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价值连城巨宝。

    像云梦这白发鹤颜的和尚,修行一生,见此一宝物,也不觉砰然心动,问道:“淇清决把得宝经过向我说来?”

    姚淇清遂把舟碎坠湖,湖底遇怪,以及水怪通灵,仗义出湖,横扫水贼的前后经过向二人说了一遍。

    云梦和尚和云中道人听他娓娓道来,奇绝处不禁眉飞色舞,惊险处却是摒息变色,真是津津有味。

    原来姚淇清和僧道二人在租来小舟上对付“飞鱼九鼎阵”船被水贼掀翻,坠入水中之时,因他不识水性,瞬息之间沉入湖底。

    水内压力颇大,姚淇清只得闷住气,天性要他挣扎,冀图免于灭顶。

    正在力竭气尽,闭目等死之时,霍见一只体形庞大的水怪疾然游来,他拚命全力再想逃走时,却被那水怪衔住衣角,游向一处奇境。

    水怪把他放下,姚淇清方才发觉水内压力尽失,睁眼一瞧,乃一水底洞府,广及丈余,深达半里,里面明亮如昼,石桌石椅,布置井然有序,像是有人住过一般。

    那只水怪眼内精光四射,口大如盆,两侧有鳃,身下四蹄,背有鳞甲,状类麒麟,但巨体两侧却生有一对巨形肉翅。

    怪物见姚淇清面色,精神萎糜,向洞内一跃,衔出一颗白色异果,放入他手心,连连点头,频频张口,示意让他吃下。

    姚淇清见此兽颇有灵性,神色之间亦无凶相,便不迟疑,随即吞下。

    吞下白色异果之后,立觉一股清凉之气沉下,跟着运行全身,骨节作响,神志随之清爽。

    他站起身来,便向洞内走去,那怪兽却跟在后面,听他作为。

    步行百来步,洞侧一室,桌椅床杨,井然在焉,那石室侧面,靠近墙壁的一张石椅之上却坐着一个老人,长须飘胸,只是不见他动静。

    姚淇清见是长者,急忙躬身下拜,口内说道:“晚生天目山门云中道人弟子姚淇清拜见长者。”

    他的腰躬着,等待老者答礼,但却不见老人言语动作,不觉发奇,抬头审视,方知乃一作古之人。

    他更加奇怪,这人死去竟然面目如生,可以乱人耳目,不觉再想向前看个究竟。

    刚一跨步,猛听一声暴吼,那异兽已然扑至他身后,张嘴作噬人之状。

    姚淇清大惊,急忙闪开退下,向那怪兽说道:“神兽,你不要怪我,我起先以为他是活人呢?不料老者业已作古,故觉奇怪。”

    怪兽似懂人语,且又听姚淇清喊他“神兽”不觉欣形于色,连连点头,像是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那怪兽又示意让姚淇清跟它走。

    姚淇清奇兴大发,遂跟它在身后,向洞底走去。

    奇洞深处并无异象,四壁萧然,平整似镜,姚淇清有些奇怪,心忖:“你这怪兽叫我来此,用意何在?”

    只见它伸出一只右蹄,向那平整的石壁上“拍!拍!拍!”连拍了三下。

    骤然之间,石壁作响“咯雷雷!”一声,门户洞开,乃又显出一间狭小的石室。

    一股麝香迎面扑来,异兽向姚淇清示意,让他稍待旋即进洞。

    不到一瞬,异兽再现,面盆也似的大嘴里,却衔着一只漆黑精致的铁匣。

    异兽将铁匣递与姚淇清,又连连点头示意,让他打开。

    姚淇清懂得了它的意思,便伸手打开来,面色霍然一变,惊奇的喊了一声:“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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