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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绿湖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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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生,我要做一株水草,植于你的水之畔,在你的河面和心头招摇。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苏东坡为何如此感慨?直至与你遇见,我都无法印证。

    早晨,旭日东升,风衔来你的气息。船在河面上缓缓前行,清风拂面,我也像苏东坡般赞美你,想为你颂唱一首诗。碧绿的河面仿佛洒下银光,你不慌不忙地跟在风的后头,趋向岸边等待着幸福的花草,我静静地躺着,聆听你移动的脚步,仿佛听到了幸福的声音。

    我在万绿湖上做了一个梦。

    我相信,每一条河都有灵性。我想象着,孩童时的我,是否曾在你的岸边摸过田螺,仿若摸到一颗珍珠,高兴地像得到上帝的馈赠的小孩,否则我怎么觉得我们似曾相识?当我水淋淋地捧着这份礼物上岸,你是否在我背后温和地笑我的幼稚,并祈求阳光为我晾干衣裳?当我含着一丝微笑酣然入梦,你是否还在我的耳边静静哼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我甚至怀疑,我前生是否一只水鸟,曾栖息在你岸边的石头上?

    我在想,那些居住在岸边的花儿,每天早晨就到河里洗一把脸,对着清澈的河水梳妆打扮,涂上胭脂水粉。挑着担子路过岸边的的农夫,发现含苞的花儿竟在一夜之间绽开了笑脸,心里也乐开了花,这一天,他是快乐的。

    我幻想自己是植于你岸边的一棵浓密大树,树须轻轻地拂着水面,树干上刻着与你相关的诗歌、古谣,每一个经过的人都抚摸着它,把我的心情唱给你听。

    我看见鸟儿在河面掠过,写下情书,河水轻轻荡漾,为它诵读。河水叮叮咚咚,说的是什么语言?落叶随风闲飞,终于栖息在河面上酣然入梦。潺潺水流,如云游僧一路诵唱。

    我叫你母亲。我的母亲!你慈祥地端坐在阳光下,身穿缝着无数口袋的衣裳。我来到你的面前,你笑眯眯地拥我入怀,任我把我伸进你的口袋里。那是你赠予的礼物,每一个来此的人都能收获。

    一条河系住两岸山野、村镇和人民,渴了,来到岸边,捧起水就喝,心情多么舒畅!

    远处传来不知名山鸟的啼叫,短短数声,复归寂静。我睁眼,看见船靠着岸边,你依然静静酣睡,微微发出呼吸声,荡起微波。

    我沿着岸边走,久久地伫立岸边。而后,你赠我一首诗,我把这些文字唱给你。

    来生,我要做一株水草,植于你的水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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