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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之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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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雨的清晨,撑一柄印花伞,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不算宽阔的街道,往来的车辆却是络绎不绝,时而有车卷起地面的积水呼啸而过,吓得我急忙闪到商铺门口。看到裤腿上被溅的泥点,不免有些懊恼。

    看到它时,我的心头微微一震——满地的紫黑色的果子被碾碎的狼藉吸引了我的目光,是桑葚!成熟的果子,落在路侧,许多被往来的脚步和车轮碾踏,紫色的浆汁和着泥水,以放射状铺陈一地的狼藉,令人触目惊心。收起伞,抬起头,一株高大的桑树从围墙里探出半个身子。茂密的枝条柔韧、交错,让人生出藤牵蔓绕的错觉。繁密的桑叶被雨水洗刷得油绿、鲜亮。在每一片叶子与枝条交接的地方,几乎都挂着大大小小的桑葚。刚长出不久的桑葚,绿绿的,小小的,全身长着小刺儿,像匍匐的刺蛾虫(俗称“洋辣子”);尚未成熟的果子半青半红或红中透绿,有点“半掩琵琶半遮面”的味道;快要成熟的桑葚,鲜红、透亮,表面红得发紫,像被烤过的微型红玉米;那些熟透的果子,紫得发亮,紫得发黑,果肉饱胀得似乎马上要破裂迸出血色的汁液来;有几颗桑葚竟然全身白色,想必是被虫子吸食完汁液露出了毫无血色的样子。满树的桑葚,或大或小,或白或青,或红或紫,或色泽相间,映衬在绿叶丛中,有种张灯结彩的繁华、热闹。尽管,它只在街角的一截围墙的后面;尽管,它只探出半个身子,我依然被这满树的缤纷震慑了,似在喧闹的街道忽地逢着一个久违的好友,四目相对,一时语塞,但心里却涌起记忆的潮水对于桑树,真是有一番特别的情愫萦绕心头。

    童年时代,桑树是村子里最常见树木。我家的青砖墙、麦秸顶的老屋后就有一片桑田,沿着如泰运河蜿蜒、伸展,足有几里地。这是村里的胡桑田,胡桑比家养的桑树要矮,要壮,叶片也肥大鲜嫩,是为养蚕特地培植的新品种。这片胡桑田是我童年的乐园,我和小伙伴们是伴着桑树穿越春夏秋冬,渐渐长大的。

    春天,当春风唤醒枝头的小芽,唤醒沉睡的小草,孩子们便钻进了桑田。挑羊草、打猪草,是我们每天的功课。放学后,村子里一群孩子丢下轻松的书包,不约而同来到运河边,钻进桑树丛。野草遍地,胡乱地挖上一阵子,任务就算完成了,剩余的时间就是疯,就是野。孩子是疯长在泥土上的精灵,在乡野里穿行、同庄稼树木一起长大。我们在河边拔茅针,享受茅草幼嫩花序的清新甜美,唱着“茅针青、茅针红,我吃肉子,你吃怂”的童谣,追逐搞打时发出的欢笑声时常惊得水中的鱼儿四散逃窜;我们挑出硬硬长长的草茎“斗草”谁的草茎断了就在额角涂上泥巴,也把清凉的快感涂抹在心里;我们叫得出各种野花野草的名字,刺秆、浆草、婆婆纳、蒲公英、牛舌头、马齿苋、马兰头我们知道哪些草羊爱吃,那些草猪不吃;黄昏的时候,我们也会去泥墙垛下抓蜜蜂。我们趴在墙上,一根小棒,伸进墙上的小洞洞,轻轻一拨,蜜蜂就束手就擒了。我们会扯开蜜蜂的肚子吸食豆粒大的透明的蜂蜜,吃得满嘴惊喜,也吃得心惊胆战,时而还要提防马蜂来袭。我们时常在桑树林里打仗,把柔软的桑枝折断,编成“掩护帽”戴在头上,兵分两队,潜伏在树丛中,用泥巴、草根或者一个弯弯的桑枝当武器,仗打得紧张激烈,有时笑,有时哭,偶尔也会“挂彩”桑树无言,却用宽厚的胸怀包容着孩子们的泪与笑,顽皮与喧闹。

    夏天,桑树上藏着诱人的秘密,孩子们每天都在探寻、等待秘密被揭开的日子。四月未到,桑叶和桑枝间就冒出毛毛虫似的小桑果,嫩绿的果子,细小纤弱,怯生生地从桑叶间探出头来。五月的太阳是“毒日头”五月刚到,桑葚就渐次被太阳烤得发红、发紫,早熟的就发黑、发亮了。孩子们迫不及待地钻进胡桑田,一个个白白净净地进去,紫汪汪地出来,手上、衣服上常常染了许多桑葚紫色的汁液,最“恐怖”的是,一个个满嘴又红又紫,像刚吃了肉食的小野兽。我们谁也不在乎身上脏了回去挨揍,个个很享受桑葚带来的酸甜的美味和饱腹的满足。我们乐得把嘴巴张开,露出紫盈盈的牙齿,伸出发黑的舌头,辅以“乌龟爪子”般的手,个个以魔鬼自居,互相追逐、搞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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