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人面桃花

br />
    我曾是学校中很有名的一个主持人，那时新雁总在台下笑咪咪地看。

    我们双休日总在一起吃饭，学校有几个饭店。饭菜质量好的出奇，也许只是和食堂相比，但毕业后我再没有吃过像学校饭店那样可口的饭菜。

    新雁

    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会成为我的老婆。

    这女孩印象中非常可爱，额头宽了一点，留长发，戴一副大眼镜，笑起来有个酒窝，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朋友们都说我们俩个长的像，我却觉得她长的像机器猫，后来我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机器猫。

    田华有一次开玩笔说我们有夫妻像，可还真让她说对了。

    新雁的沉默与静紫不同，她能偶尔蹦出一两句让人笑破肚皮的话来。她是大同人，但塞外风沙却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新雁说她爱吃水果，水果对人的皮肤好，她后来怀我们女儿的时候吃了大量的水果，所以我们女儿现在皮肤也是不错的。

    我晚上喜欢摸着我女儿的小屁股睡，光光的、滑滑的，我母亲说孩子的皮肤就缎子一样光滑——不知是不是应该感谢水果？

    新雁和田华无话不谈，但和我话却不多，但那时候她是我忠实的听众，很长时间里我一直觉得她像一个小妹妹，感情源自哪里，我现在也不是太清楚。

    再后来，我们一起在太原打工，七年时光，新雁一直在默默陪伴我，最困苦的时刻，没有她我是无法坚持下去的。

    再后来，我们结婚了，现在有个两岁的女儿。

    我希望女儿长的像她。

    班主任

    有一年学校举行灯迷赛，晚上宿舍卧谈时我班一位才子出了一个灯迷：花果山的桃子。当时我们都不得其解，他说出答案时我们都笑了，因为答案就是我们班主任的名字。

    班主任是临汾人，她对我说她不喜欢晋城人，因为她觉得晋城人太狡猾了。不过她好象很喜欢我，也许也是因为我太狡猾了。

    事实上班主任喜欢我班每一个学生，她在学校以刻薄闻名，但对我们却非常之好，我们是她第一次带班主任的班级，她的爱人是在山大时的同学，是个军人。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付出在她的学生们身上。

    但她毕竟太年轻了，因为我们和她年纪相差并不大，事实上很多学生的经历与思想比她还要成熟，所以过渡的爱也容易激生矛盾。

    记得有一次学生们把她给弄哭了。后来她说，我再也不管你们了。

    不过毕业时她说，她以后再不会当班主任了，因为这一次的怀念才永远是美好的。

    我毕业后去过她家两次，后来她就随军去了天津，我结婚时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说要送我一件礼物，但我谢绝了。

    班主任的女儿叫靓靓，当时七岁，我现在挺想她的，不知道她们现在过的好不好。

    五块与静紫

    五块绝对是从这个人的名字中化出来的。

    五块在我印象中属于好孩子，好学生。他待人总是很诚肯，工作总是很认真，记得有一次我主持一个班集文艺汇演节目，五块表演了一个小品叫一个劳动委员的一天，其实五块是很有幽默才华的。

    五块喜欢静紫我后来是听新雁说的。

    五块家庭条件不是太好，所以在学校各方面表现总是很极积，他也算一个名人，而在学校中的名人总是会有一些风流韵事，不过我没人说过五块的风流往事。

    这件也不能算。

    因为我根本就觉得他们两个人其实只能算是个毛没长全的孩子。

    有一晚上静紫在五块那里玩，五块住在学校的一个老师宿舍里。晚上很晚时，听说两个人躺在一起，再然后也不知道谁脱了谁的衣服，再然后，讲故事的人也不知道了。

    讲故事的人是新雁，因为静紫根她说的时候静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来静紫傻瓜般跑医院去了，估计让医生讥笑了一番。

    不过我认为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发生，理由是——嘿嘿，也许是了解吧。

    再后来，他们之间还有没有故事了，我从没有打听过，应该是没有的吧，因为原来也就没有。

    后来五块毕业后回家了，静紫也回了自己家。

    柳林河

    柳林河不能算是一个风景区，因为没有人收门票。

    唐婉回家前报社组织过这么一次活动，不过唐婉当时极力请我们去她家玩来着。她家在黄河壶口附近，但我那时候不习惯去一个女孩的家，所以我拒绝了。新雁也拒绝，所以唐婉一个人哭着回了家。

    去柳林河的时候唐婉回来了，不过当时她好象一直在和轻轻一刀在一起，田华可能就是灯泡吧，而我则一直和新雁在一起。

    当时我和新雁之间还不是太熟悉。

    我只记得当时很累，因为随行有四五十号人，我总是担心丢了这个又丢了那个，所以玩的不是太尽心。回去的时候找不见了路，于是大家穿山而行，可能是太累了吧，路过火车洞，对面开来的火车一声汽笛震耳欲聋，同行的小宝突然惊悸了。

    小宝还是个孩子，当时可能只有十七岁，她又累又吓，干勾于是背着她上了火车。

    上车的时候天突降大雨，在这一站上火车的人很多，我和另外一个男的从货车厢爬上去，像提麻袋一样把女孩子们一个个提了上来。

    车人很多，所以我一直站着，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抱着新雁，一直抱到太原，也许我和新雁就是因为这一次吧。

    后来听说晚上小宝奶奶给小宝叫了半天的魂，再然后小宝见了我们总是不好意思地笑

    干勾

    干勾很喜欢小宝，这种喜欢并不是带有情欲的那种喜欢，事实上小宝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像小妹妹那样的可爱。

    干勾姓于，大家应该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叫他。干勾脾气古怪，但却心地善良，太原人骂脾气不好的人总是称之为棒槌。有一次干勾在门外敲门，里面问是谁，他应声到：棒槌。于是不径而走。

    不过我习惯称他为勾。

    勾喜欢家电班一个女孩，曾让我给他们传过情，不过那女孩拒绝了，后来勾再没说过他喜欢谁。

    勾喜欢慢吞吞地分析一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也喜欢给我将我印象中的一些老实人的风流往事，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毕来后我见过他一次，他还是老样子，感觉很亲切。

    妹妹

    在学校里我曾有一个妹妹，新雁是知道的。

    她是个小美女，属鸡，小我五岁。

    在宿舍里人们都喊她林妹妹，因为刚开始时她和我们班几个女生住在一个宿舍里。我们班的女生都极力怂恿我们，后来我告诉她们我当她是我的妹妹。

    小女孩心事很多的，有一次心情不好，抱着我哭了半天，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想妈妈。

    她是孝义人，说普通话总是不太清楚，将花钱说成发钱，将衣服说成衣胡，还有就是吃菜时喊胡琴叫福琴，我们班有个女孩就叫福琴，所以又叫那道菜叫大姐。

    后来有谣言说我要等小梅长大。

    再后来我和新雁搞上了对象，小梅就老躲着我。

    毕来后我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说回学校上大学了，不知道现在毕业了没有。

    男儿当自强

    学校在我来之前的治安不是太好。因为学校是被周围的一些村庄所包围着的，村子里的混混与破落户那时时常来学校里捣乱。学校是很难与这些人抗争的，而且女生被人轮奸的事我就听说过好几次。至于晚上摸进宿舍来恐怕不能算做新鲜。

    但我们入学后治安却是好多了，最起码两年多来很少见他们说的以前的那些事情应该感谢上一任的校长。这位校长是从部队上转业回来的，来我们学校当校长后开了一次主题叫男儿当自强的全校大会。会后集合全校的男生们组织了护校队，这个传统一直保留到我在校期间。

    正好有事情来了。

    据说是我们学校不知哪位美女与哪位帅哥之间发生过一感情纠缠，那位美女在部队当兵的前任男友就带着几个当兵的来我们学校打那个男生。结果校长放了话，关住门打，出了事情我负责。

    后来听说这一架打的荡气回肠，全校男生与胆子大的女生全都冲了上去，几个当兵的很快就被放翻在地。然后校长对他们说，你是让我把你们送回部队？还是让部队来领人？还是你们自己回？后来他们几个歪歪歪扭扭回去了。

    再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来学校捣乱了。

    我对新雁说这就叫：强大才是硬道理。

    足球浪子

    我总是给点阳光就要灿烂的。

    学校每年都参加中专杯，但年年都是倒数第一名。并不是因为学校没有球星，而是学校的球星大多都是校园中的老大，场下谁也不服谁，场上当然也如此。

    在校第一年时我就参加了中专杯，但那时仍是倒数第一。

    第二年时当年的球星大多毕业了，剩下的只是当年的二流与替补。但我们这一批以大中专生为主的球员却出人意料地团结。

    毕业前那年中专杯我们是主场，在主场球迷狂欢中我打入了我们学校参赛加中专杯以来的第一个球，并且帮学校三比零击败了物资学校，我在全校学生的狂呼声中再一次成名。

    新雁每场都看，宿舍的人说我每进一个球新雁就微笑。

    我们最终再半决赛中一球之差惜败于市财贸学校，但再后来的三四名中狂扫计统学校，我打入了最后一个球。

    这是学校中专杯历史上最好的成绩，学校破天荒地掏钱请我们吃了饭，并且坐陪的是副校长。

    我记得那是扬眉吐气的一年，随后又在单挑中打败了从来没有战胜过的老对手交通学校。

    毕业后我很少踢球了。

    毕业

    毕业那天我喝醉了。

    我记得学生科长在酒会上说了句得罪女人的话，大丈夫何患无妻。他这句话逢人就说，后来班主任说，其实王老师挺能喝的，但那天我估计他喝醉了。

    舍友把我抬回去的，听我下铺的兄弟说，我吐了他一头，我本想倒歉时，却发现他的目光湿漉漉的。他说我醉的那天晚上，全班学生包括班主任在操场上狂喊了一晚上。

    我在太原的一个村子里租了一间房子等着新雁，其他人则各奔东西。

    后来新雁毕业时我和她们班的学生们也在操场上狂喊了一晚上。

    再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分开过。

    尾声

    轻轻一刀说，他最近老是想起学校的那段生活。说有机会能找见唐婉。然后我们再聚集在一起。

    我一直在寻找唐婉，但总是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她现在嫁人了没有，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时常想起那些风华正茂的往事？

    田华留了一封信在电脑里，看了她的信，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我现在特别想见见静紫，因为该见面的，只有她了。

    而往事，也许只能算是回忆

    2004年1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