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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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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的欢快“你说怎样就怎样,来。”俩人一碰碗,一口气喝个溜净,亮出碗底。

    陆一平一笑“好酒量!”

    马小红放下碗“改日,别忘了。”

    马小红又与陆一平握手,陆一平有不愿松手的架势。

    谭凤脸有些不自然,悄生醋意。

    马小红看出谭凤有些妒心,忙收手,笑盈盈天真地道:“陆大哥,瞧我‘凤姐’那眼神,她都吃醋了,还说是同事呢!你们喝着,我走了。”说完登登上楼。

    陆一平刚与谭凤对望了一眼尚未说话,马小红又折回几级楼梯, 扶着楼梯扶手,弯着腰冲俩人道:“ ‘凤姐’ , 你帮我记着,陆大哥答应请我的。 陆大哥,别忘了,我要和你比个高低胜败的。”

    谭凤强做欢颜“我忘不了的。”谭凤有些后悔来四海村,这分明是引洪浇园,不仅没浇成,地也冲没了,把自己也冲走了。

    陆一平一摆手“我忘不了,放心吧。”

    马小红高兴地用手打了一个脆响而上楼去了。

    陆一平望着马小红人影消失,有些惆怅,他知道,他对这个马小红有一种特别的喜欢,这种脾气秉性,特对他脾气。秦良玉也很坦直,但似乎不如马小红率真,秦良玉美艳不假,并且涂胭抹粉,但与马小红的朴实着的自然美相比,则显得美的纯度与含量不足。马小红不涂口红,那嘴唇依然粉红健康而性感,望着就想吻上去,那不施粉的面颊依然滋润而透嫩粉白,看着就欢快。张扬着的个性与**,以及一身打扮,无不透着野性与自由, 没有乖巧与造做,粗放着的一个不假思索的待人态度。

    陆一平尤其喜欢马小红一头红云般一飘一逸的发际,一望便有一种**来。说不准是玫瑰红的诱惑,还是自然陷入一种痴迷境界, 神往之意有些失控。

    陆一平情绪的细微变化,令谭凤感觉不快。谭凤看出陆一平对马小红动了心思,至少是一种对漂亮女孩的倾慕。心里明知与陆一平是一种特殊关系,但仍不免醋意浓浓。本来是快乐的晚餐,因为马小红的半路杀出而草草结束。

    俩人回到陆一平宿舍,陆一平坐到床上吸烟,谭凤用电水壶烧水。 一会,水开了,谭凤沏了两杯茶水,递给陆一平一杯,问:“你在想马小红?”

    陆一平见谭凤有所问,便道:“是的,我在想马小红,她让我心动,我好喜欢她的。”

    谭凤生气地一墩茶杯“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漂亮。”谭凤明知故问,只想陆一平说个假话来哄她笑上一笑。

    陆一平根本不瞒个人观点:“是的,当然比你漂亮,我认为她比你漂亮。”

    “你喜欢她?”谭凤又追问了一句。

    陆一平道:“有不喜欢漂亮女孩的男人吗?”

    谭凤坐到一边道:“别忘了,你是当着我的面。”谭凤把头扭向一边,脸上露出愠色。

    陆一平喝了一口茶水,站起来“当着你的面又怎么了?跟你说,你今后要注意了,不要误导他人来乱认‘莫须有’的关系,咱俩没什么感情瓜葛,等到安排完谭丽的事后,两来无事,别影响我的心情,你不要干涉我的个人交往。”

    谭凤心凉半截,想想也确实如此,便拉陆一平坐下道:“瞧你,你还生气了。我是说着玩的嘛!这么大人,还耍小孩子脾气。”说完, 便吻起陆一平的脸。

    俩人依然是双宿双拥,但心里已有各自都心照不宣的变化。分开吧,谁也别耽误谁。俩人都在黑灯瞎火下假睡觉而闭目想着心事。

    鹤城钢铁厂在华建买了十五拖挂的废铁,本来应在庆城地秤过磅,然唯一的菜库大秤却因国庆节放假停用,4号才能开秤。如果等到4号,压三天车不说,钢铁厂损失过大。双方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由创业公司派人去鹤城钢铁厂过磅。本来是派谭凤与鲁守田前往,但陆一平坚持让谭凤留守华建,他与鲁守田前后押车。一大溜车队半夜出发,天亮赶到鹤城。

    陆一平是有心思的,想借此到鹤城的机会,到祥福公司去探望杜丽娜。他知道,他太想杜丽娜了,哪怕是看上一眼呢。有了押车的借口,想必老舅也不会猜测和有其它想法的。为在杜丽娜面前做个成就之人的形象,要让她看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出发前喝了些酒,上车后便昏昏而睡,即做着与杜丽娜相逢的美梦,还能养足精神,一副懒怠样子无颜见杜丽娜。

    陆一平与鲁守田一个记录一个监秤,全部过完磅后,交到财务算帐,待到银行办完汇款后,已是快近中午。事已办妥,双方满意,钢铁厂采购公司经理陪伴,找了一家大酒店吃个丰盛的招待餐,然后住进钢铁厂招待所,准备与第二天拉铁车一块回庆城。

    鲁守田年纪大,有些困乏,加之喝了点酒,躺下便睡。陆一平安排好服务员照顾鲁守田,打辆出租车,直奔祥福公司。当出租车按陆一平指定地点停下来的时候,陆一平已感觉在这里不会见着杜丽娜了,因为这里已变成了一个饭店。即然来了,总得要去问问。这家老板倒是热情,说这里以前确实是祥福公司,但很早以前就搬走了,不知什么原因,也不知搬哪去了。

    陆一平不死心,又到龙萨工商分局打听,工商分局放假,值班的说不明白,整出一个大本来翻了半天,言之没有这个公司,都没听说过。

    陆一平又赶到鹤城市工商局,恰好是一个企业股股长值班,虽没有什么资料证明这个公司,因为放假也查不了资料,但知道有这么个公司,是一个庆城人开的,搞装饰材料的生意,但两年前这个公司注销了。这个股长仅知道这些。

    陆一平没有办法,怏怏回到招待所,一夜无眠。不知祥福公司何故而注销,他们去了哪里?想不明白,还是回庆城老舅家找到老舅再说吧,见到魏祥福后一切都将明了,两个大活人,不会突然蒸发了。

    钢铁厂因与运输公司的车费发生了分岐,决定下个星期才能重新启运,陆一平只好与鲁守田坐火车回到庆城。鲁守田气的直骂,陆一平反不吱声,心爱的女人没了消息,不仅是愁,还有无边无际的牵挂。

    一路无话,想着祥福公司,惦着杜丽娜和老舅,直到庆城,心情才算有所改变。回到华建,简单地吃口饭,回到宿舍,倒头便睡。

    早上,他来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想杜丽娜。正在苦苦相思 ,谭凤满面春风进来。俩人已有三天未见,虽无情人般的那种思念, 但还是流露出乍见的惊喜。

    谭凤望着陆一平“我以为你在鹤城扎根了呢!”谭凤忙亲了陆一平一下。

    陆一平笑一笑道:“怕你想我,便回来了。”

    陆一平正想调侃一下谭凤,调节一下消沉的情绪,让自己快乐起来,偏李艳笑吟吟地进来,陆一平忙收住话头,谭凤想说几句亲热的话也收住了,双目含情地望着陆一平。李艳见这架势,神秘的冲谭凤眨了两下眼,谭凤回了一个同样的眼神,笑了。

    陆一平冲谭凤道:“你们该干啥干啥,我要去公司汇报,说不定得中午才能回来。”

    陆一平夹起黑色公文包便走了出去,让谭凤有些吃惊, 不知陆一平怎么了。

    李艳看着谭凤“你俩闹别扭了?”李艳旁敲侧击的问过谭凤,谭凤没想瞒李艳,姐俩关系始终不错。 谭凤偷自向李艳要避孕套,李艳则去隋缘那里领来给谭凤。 李艳何等老辣,搭眼看出陆一平心中有事, 不知什么原因而不愿张扬,连谭凤都不透露。

    谭凤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招惹他。我想,可能是在鹤城受刺激了吧。”

    李艳笑道:“不会是想你想的有些烦吧?”

    谭凤一耸肩“我的份量我还不知道吗?他这个人,有时挺怪的,但为了我,他不会这样的。我是他的过渡性情人,仅此而已。”

    谭凤舒了一口气坐下,李艳默然无语。进来的人多,俩人再没有谈论陆一平的事情。

    陆一平到创业公司把具体情况汇报之后,钻到刘景洋办公室里,把一把饭票子扔给他。刘景洋一笑没吱声,拿着票子看了看,在票子背后签起字来,然后去了财务科。陆一平闲着没事,跑到关山办公室,与古铜、于江涛在办公室里云山雾罩一通。于江涛与陆一平虽说有旧仇昔怨,表面上还算过得去,互相奉承一阵子。陆一平不着边际的把关山、于江涛、古铜、刘景洋赞美数声,又把创业公司前景狂捧歌功一通,获得一片赞叹声。

    刘景洋给陆一平报了一千多块的饭票子, 陆一平强塞到刘景洋兜里二百元钱“大哥拿着,有好处就沾巴点,就当兄弟有福大哥跟着享,大哥有权,兄弟沾点光。”

    刘景洋呵呵地笑起来“这话我愿听。”

    陆一平把钱揣到口袋里,心情好了许多,与众领导分手后,从创业公司出来,又去铁西大市场逛了一圈,漫无目的,无所主张,快近中午时,回到华建物资站。

    陆一平回到办公室,没见到谭凤,却见到了刚来报到的谭丽。

    谭丽在华源忙完“十、一”后,串休两天后才到华建报到。李君早已办完谭丽的手续,见着谭丽便打发到工作组办公室。

    谭凤安排完院里的事,与郭文武、崔德林组去站台装车皮,一直没回。李艳等不知道怎么安排谭丽,让谭丽等谭凤回来。谭丽闲不住,把办公室收拾一番,仍不见有人回来,独坐无趣,坐到谭凤桌前读起陆一平桌上的书,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谭丽刚刚二十出头,性格开朗,是一个灿烂的阳光女孩。谭丽早就听说过陆一平这个人,只是无缘谋面,当知道陆一平把她调到华建来时,兴奋的一宿无法入睡,想当面表示感谢,顺便看看陆一平到底何许人也,创业公司里的人把他传说的有些玄乎,是个了不起的人,真的是一个不管不顾、锋芒毕露的人吗。

    陆一平一进屋,两个人均一怔。谭丽与谭凤毕竟亲生姊妹,相似之处颇多,陆一平马上认定这个俏俊小丫头就是谭丽无疑。

    谭丽正在看书,陡见进来一个陌生男子,有些不安,忙站起来,有些惶恐地望向陆一平。

    陆一平一身藏蓝西装,白色衬衫,红色领带,黑色皮鞋,衣冠楚楚,潇洒俊雅。谭丽猜想,不用说,这一定是陆一平了。除了他,大概没人敢在华建这个地方这么打扮。她听谭凤讲过,在华建物资站,见着穿着最板整利索、风流倜傥的人,而且是有些傲气十足的人,那就是陆一平。

    陆一平见吓着了谭丽,忙道:“你是谭丽?”

    谭丽仍有些拘紧“是的,您是一平哥?”

    陆一平点头一笑,示意谭丽坐下“我是陆一平,叫哥也对。坐下坐下,自己人。”

    谭丽没有明白自己人的意思,见陆一平坦荡随的,和蔼可亲,没把自己当外人,心下轻松,便自落座。心下狐疑,谭凤怎么说陆一平狂傲十足呢?她从哪看出陆一平傲气十足的呢?这是一个和善近人的人嘛,令人不解。若是说他潇洒,这倒是千真万确,没掺一点水份。

    陆一平见谭丽清秀可人,奇芳明艳,感觉舒服,注意地端量一下谭丽。

    湿润润的眼里饱含着一种莫名的喜悦,俏生生的脸上荡漾着阳光般的明媚。虽不似谭凤有明显的成熟女人的特征,但分明这是一个已成熟的蜜桃。

    陆一平暗叹而寻思,无怪乎宁东曾向他说过,在华源隐着一个美女,并不输于秦良玉,那就是谭凤的妹妹。起初乍听还不相信,怎么也想不出以谭凤这样的姐姐,怎会有一个超过秦良玉的妹妹。说来谭凤应算不错,但即便好看也不会太悬殊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姐俩之间区别太悬殊,小谭丽堪称美人,谭凤赖搭地算个准美人。谭丽之清秀美艳,虽未见能超越秦良玉,但自有其可爱讨人喜欢之处,似一朵正含苞待放的蓓蕾,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动感女孩,假以时日,愈加成熟,超越秦良玉是必然的了,怪不得谭凤经常万分惋惜地叨咕,说谭丽干着做冰棍的活,是屈枉了谭丽,看来这话一点不掺水份。此时陆一平在想,如果不把谭丽安排到招待处当秘书,那可真是屈枉了谭丽,至少应让人知道华建有一个俏丽小佳人,明天就安排她去招待处上班。

    陆一平仅比谭丽大三岁,说白了也还是个大男孩,只不过职务使他有高高在上的感觉,或许生活的磨练使他成熟早些而显老练罢了,但终究年轻,易于表露,见着谭丽,有些神不守舍,喜爱溢于言表。

    谭丽见陆一平用欣赏的眼光望着她,脸上一热,颊泛红潮, 忙低下头,然心里忽有一种激荡和控制不住的不安,心怦怦的跳起来,又想起刚才陆一平张口就是自己人,便悄悄地回味这“自己人”三个字的意思来。平常谭凤把陆一平夸成一个英雄式的人物,让自己的好感已有所升华,近乎于崇拜,有时偷偷地想着这个人,已然陶醉于一种浪漫色彩的情境之中,心驰神往中,把陆一平假想为白马王子。今日得见陆一平,虽不见高大威猛,但其俊雅风度彰显男人魅力,不仅体现着干炼、睿智,更有一种坚忍的精神,眼睛里有一种让人抵御不了的热情,还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谭丽感觉自己有种少女情怀初开的喜兴,爽爽的热流来回流淌,心如蜜甜,偷眼窃望陆一平,见陆一平正望着自己若有所思,不觉芳心倾情,忍着少女的青涩,不客气的把陆一平印在了心上。

    陆一平见谭丽忽然害羞起来,并不知道为什么,倒是觉得害羞的谭丽颇为受看,讨好式地与谭丽谈起家常和日常生活的问题,有了话题,闲谈阔论,一会功夫,便谈笑自如似熟人一般。事实上,中间有谭凤这层关系,无意中少了许多隔距,谈起话来不必太拘紧了。

    通过谈话,陆一平对谭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谭丽年纪不大,颇懂人情世故,许是父母亡故不在的直接原因,表现出比同龄女孩成熟一些, 坚强一些。谭丽文化底蕴不足,但外来开化的思想接受许多,有些见地还尚浅,对许多事情还是一知半解,半生半熟地消化着,但无论怎样,谭丽的思想感情,要比谭凤开明的多,没有谭凤那么复杂。

    陆一平望着谭丽想,不怪杜丽娜说,这个世界上,美若天仙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韩冰够美,秦良玉够艳,马小红够靓,这个谭丽够纯。接下来呢,美人够多,只是自己不知道或没发现罢了。

    俩人正谈的火热,谭凤风尘仆仆回来,见陆一平与谭丽唠的不分你我,谭丽含情脉脉的表情,入眼看出谭丽对陆一平动了情愫,立觉别扭。

    谭凤认为陆一平是有意勾引并诱惑谭丽,是有目的性的。与谭丽倒也无妨,但先睡了姐姐,然后再与妹妹,不论是谈情说爱,还是图个乐呵,抑或是最后与谭丽结为夫妻,总会让自己心理上和脸面上过不去的,至少总要为此尴尬着。这种事,任谁都会尴尬。

    陆一平冲谭凤笑着道: “ ‘凤姐’, 你这妹子,果然是如花似玉,美中娇子!”

    谭凤不便直露心思,顺着陆一平道:“那当然,谭凤的妹妹嘛!”

    谭凤这话可不是有意往自己脸上贴金,是向陆一平发出一个信息,谭丽固然可爱,人人可以求之,但你不可以动心,因为谭丽是谭凤的妹妹,你陆一平应当明白这一点。

    陆一平还没有向更深层处想,也没有与谭丽有男女爱慕之情思,当然不会深虑谭凤的话中话了,一摆手道:“你可别逗了,你哪有谭丽漂亮? 说实在话,你可不如谭丽受端详,你可真有点厚脸皮,净往脸上贴金,脸不热吗?”

    谭丽见陆一平一意夸她,愈加觉得害羞心浓,望着陆一平, 脸上透着笑,眼里饱含情。

    谭凤以为陆一平装疯卖傻,也是无可奈何,佯做笑容道:“就算是吧。说点正经的吧。”谭凤收住笑,一指谭丽“你看让她干点啥?”脸上一本正经,有些冷漠。

    陆一平看着谭凤假笑已然不解,又见谭凤一副冷容正色,联想一下刚才谭凤的话,猛然警醒,已知谭凤心中想法。暗忖谭凤小肚鸡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我心有歹意,也不会向谭丽伸手啊! 夸夸谭丽就这么个反应强烈,多思多虑,还往歪处想,可真是把自己当做风流公子花花少爷了。唉呀!过去的一切,原来全是虚伪的情深意切,就算在一起的时候,也有一种欢快,那也不过是一种敷衍罢了,相处日久,仍然没换得纯粹的认同,  还是陌生生的,至少没有弄懂自己的为人,仅仅是在一起说几句话, 便来了一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闹剧。

    本想让谭丽明天就去招待处,怕谭凤又多想,假意寻思一下道:“你看着先安排吧,上招待处总得有个过程。”

    谭丽道:“陆哥,我什么都能干,你看着安排吧。”  谭丽也觉谭凤态度不妥,有多虑之举。

    谭凤嗔道:“你别说话,我自有安排。”

    正说着话,众人陆陆续续向屋里来。陆一平看了一下表,已到中午下班时间,扭头向窗外望去,在人群中,发现一个胖胖的熟悉的身影,尽管戴着大口罩,穿着工作服,陆一平认出那肥躯是张杰没错。

    陆一平忙问谭凤:“来新人了?”

    谭凤正考虑谭丽的事,见陆一平一问,醒过腔来“是的,来了一个华益的张杰,就是你华欣时的上司。”

    华益已正式解体,五个人向各单位分流。关山对张杰还念其功劳,硬把张杰塞进华建。

    谭凤当然知道张杰曾是陆一平的上司,但不清楚当中私人关系,没做多大考虑,把张杰安排到曲桂芬班里。

    曲桂芬见张杰身体肥胖,也照顾她,让她在碎布棚内装袋。碎布收购量小,一上午也装不了十麻袋,张杰还受得了。

    张杰10月3号来华建报到,一整天也没见着陆一平,一打听,才知道陆一平去鹤城了。

    张杰早上来的晚了一些,陆一平没赶上她来上班就去了公司。

    张杰有些无颜见陆一平,过去曾是陆一平的上司,而且还用伎俩勾引过他,现在自己越混越走下坡路,竟混到了陆一平下属的下属班里当小兵丁。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只好硬着头皮见陆一平。

    陆一平见张杰摘了口罩,脸上一副窘色,忙奔过去, 一把拉住张杰的手“哎呀呀!我的张姐,你怎么到这来屈就哇?啥时来的?快坐,快坐。”把张杰推到自己座位上,掏出香烟给张杰点着。

    众人望之,无不惊讶而羡慕几分。

    不管陆一平真心假意,让张杰委实感到面上有光,稍有些许安慰, 坐到椅子上,仍面呈无奈,叹息着道:“华益黄了,没地方去,只好到老弟这讨口饭吃吧。”

    陆一平哈哈大笑“张姐可别这么说,单位黄了这与你无关,谁不知道华益那破地方。当初没你一手提拔老弟,哪有我今天的风光?今后可别说这讨口饭的话,太抬举小弟了。”

    陆一平冲谭凤道:“谭凤,下午下班以后,你通知李大姐、曲大姐、郭文武、宁东、崔德林、林森、冯娟,还有谭丽,两个司机,咱们今天晚上给张姐摆个接风酒。当初我报到时,张姐就给我摆过这接风酒。”陆一平补充道:“别忘了喊上李君、容长盛,还有荣会计和鲁主任。”

    张杰知道陆一平无非是给自己拉场子,但没想到陆一平会给她拉这么大的场子。在她的认为当中,陆一平请她在附近小酒馆里要两小菜,喝壶小烧,在一起拉拉家常,这样也就是了,也就算是给自己一个体面的薄面了。

    现在的张杰,已不是华欣商行的张杰,有些撑场面的过场就足矣,没雄心勉强,得过且过罢了。

    陆一平在四海村摆了两桌,众人无不称赞陆一平不忘旧恩之心,令张杰一扫心中阴霾,有些飘飘然。

    李君听张杰自我介绍,说她是陆一平恩师级的人物,是她当年慧眼识英雄,一手栽培,遂不敢怠慢,又见张杰见酒就干,猛态毕现,心服口服。张杰三杯酒下肚,忘乎所以,夸赞陆一平个人能力的同时,也不忘提及当年的提拔之恩。

    陆一平并不计较,端杯劝酒,连声谢张杰提拔之德,但脸上一副谁也猜不透想法的笑。

    谭凤见陆一平为张杰如此大动干戈而铺张, 又见张杰对陆一平眼神有异,心中不快,但如此场合不敢乱讲,偷偷与谭丽说起陆一平,悄悄问谭丽是不是喜欢上了陆一平,谭丽点头。

    谭凤正色道:“这绝对不可以。”

    谭丽从姐姐话里行间,已觉谭凤与陆一平有层特殊关系,但也看出陆一平似乎对姐姐热情不高,甚至有意回避,不知俩人当中细节,只凭想象分析是那么一回事,但也清楚地看出一点,陆一平不会与谭凤有什么结果。

    谭丽不想让谭凤干涉自己的自由,强硬地道:“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我不小了,你还是别参与吧。”

    谭凤见人多吵闹,陆一平总有意无意地注意姐俩唠嗑,不想再深说, 放下谭丽而借给张杰敬酒时道:“张姐,老妹敬你一杯,我不知道你与一平有这层关系,不好意思,这杯酒就算是小妹给你道歉了。”

    张杰也不客气,举着杯道:“妹子,这说哪里话来。我到这块来,就是来干活的,得靠你们照顾了。我这肥粗老胖的,一动一身汗,比不了你们的。”张杰这番真话,惹的众人欢笑不已。

    张杰与陆一平谈起秦良玉之事,陆一平直言已经没有戏了, 分手是定了,只是有意想拖后再做主张 ,张杰为此叹息。

    谭凤暗示晚上一起回宿舍,陆一平婉言拒绝。谭凤见陆一平有意冷落于她,也不强求,知趣地回到座位上。

    谭丽问谭凤与陆一平什么关系,谭凤淡淡地道:“小孩子乱管什么关系,上下关系呗!”

    谭丽见谭凤没个好气,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喝着饮料,但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陆一平。在她心中,陆一平什么错都不是一个错,就算是与谭凤关系不正常也无所谓。喜欢的人,无须去管他有什么缺点不缺点,只要喜欢,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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