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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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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桐生眯眼道:“那你应他是什,什么意思?”宋川白没回,转而把手里的空盏往她面前一放。</p>

    陈桐生先是不明所以地怔了怔,随即把两只手一揣,喊道:“烟沙!”</p>

    烟沙匆匆地掀了帘子进来,只听陈桐生好整以暇道:“侯爷让你给他倒茶。”</p>

    烟沙:“……”</p>

    管事丫鬟烟沙无话可说,上去倒了茶便退出去,最后只听见宋川白慢悠悠道:“看来你是绝不会做伺候人的活计了。”</p>

    “我生下来就,不是,伺候人的。”</p>

    烟沙一面挂念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一面听了这一耳朵,不禁想,侯爷对你这么好,你不老老实实听话,那干什么呢?</p>

    跟紫雪她们一样去为侯爷卖命,年纪轻轻就埋进土里吗?</p>

    怎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戾气这么重。</p>

    烟沙对陈桐生也没了解,只是觉得此人非常矛盾,侯爷只提了句她是弥天司出身。烟沙有时见陈桐生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疤痕累累的手臂,新旧交替,掌中有茧。跟紫雪她们一样。</p>

    但她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又远比紫雪等人娇矜,送上去的膳食衣服虽然不说什么,但从表情也能看出嫌弃。要是有人再不知好歹,把她往仆人的位置摆,那可完犊子了,陈桐生能借题发挥,连带着周围所有人都给折腾一顿。这两天,只要陈桐生一盯着某个下人,轻轻地:“咦……”</p>

    那人就浑身一颤。</p>

    有人还想托着烟沙想告个状,烟沙就差去弹那人脑袋了:“侯爷吓她,说她是下人,你也敢信这个!”</p>

    “我不,伺候人。”</p>

    陈桐生揣着手,她表情淡淡地,看上去还十分无辜:“侯爷养我,无用,不如,让我走,走吧。”</p>

    “你若留下,荣怜儿之事就任由你去管。”</p>

    陈桐生双眼一亮:“房……”</p>

    “这个不行。”宋川白伸手一指她:“把你弥天司里学来那套都收起来,别给我动不动半夜潜去把人给弄断气了。”</p>

    “啧。”</p>

    “……”宋川白说:“你刚刚啧什么?”</p>

    “哼。”</p>

    宋侯爷平日里倒没什么要伺候的,他弥天司与宫里来回转,留在府里头,也其实不爱热闹。</p>

    那帮暗部里选来的姑娘,一个个表面比着娇,在飞流池嬉闹着扑起一串水花,叽叽喳喳地唤着侯爷,侯爷也举杯相应。但总是隔得远,她们识趣地不往人跟前凑,侯爷也不会真把人叫着搂到身边来。</p>

    至于贴身的,那就只有范瑞。当年宋川白救过范瑞一命,又把那时还是孩童的范瑞自酒色之地捞回来,恩情深重。烟沙也是当年受了侯爷大恩,这府里能走得动的,多少都有点这种关系。上位者还是疑心重,身边培育的每个人,都要有点心里上的难舍离。这样安全,又省心,说起来大家都是为主子,没那么多事。</p>

    不管是府里做事的姑娘,还是丫鬟,小厮,遇上口角冲突,一说着别扰了侯爷,再大的气也咽得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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