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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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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伯,你这匹马被官府征用了,晚些时候,刑部会来人结银钱。”高远说着,翻身上马:“驾!”</p>

    赵子遇坐在马背上,望着那两个黑衣人被远远甩开,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p>

    收回目光,她发现高远正低头看着她。风卷起街道旁的花叶,像是荡起的水波,一层层的漾开,映得人他浑身通透明亮。不知怎的,那种明亮叫她睁不开眼睛。</p>

    像她这样在深渊里滚过的人,大概再也不能和他一起站在阳光下了。一滴酸涩坠入五脏六腑,赵子遇避开他的目光,转过身不再往后看。</p>

    “这下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高远笑了笑。</p>

    赵子遇没做声,沉默了良久,只回答说:“多谢你。”</p>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p>

    赵子遇愣了一下,正有些心惊,却又听他说:“苏小娘的案子,还需你多多挂心。”</p>

    “是。”赵子遇淡声应下。</p>

    “好久没有这样跑过了。”高远看着街道旁的琼花喃喃,眸中似有流光闪烁。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应,便缓缓问:“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p>

    “不知道。”赵子遇说:“或许刑部感兴趣,可以查查。”</p>

    “会的。”高远收了收缰绳:“不过防不胜防,你近来还是小心为上,尽量不要一个人在外面。”</p>

    “是。”</p>

    夕阳照在脸上,全是暖红的光晕,除却马蹄声和风声,再无说话声。</p>

    只是,没什么可说的,</p>

    到了县廨门口,赵子遇不等马停稳,便纵身跳下去。高远看得心里不安,连忙扶了她一把。待她站稳,高远也跟着下了马。</p>

    “这匹小红马,还算稳健。你以后要是不得不一个人出门,就骑它去吧。这样也安全些。”高远把缰绳递到她跟前。</p>

    赵子遇迟疑片刻,没有接。</p>

    “就当帮我们刑部省点心,我可不想再和你一起经历生死了,还是安稳些好。”高远笑道,不由分说地把缰绳塞到她手里。</p>

    赵子遇不想跟他僵持下去,便没有拒绝。</p>

    进了县廨,李怀石正抓着头发走来走去。见他们二人进来,先是高兴了一下,在看清回来的是高远时,又重新焦虑起来。</p>

    赵子遇问:“那个婢子,可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p>

    “可别提了!”李怀石使劲拽了拽头发,有些顾虑地看了一眼高远。</p>

    “我就是为此事来的,不用顾忌什么。”高远看出李怀石的戒备,恭谨地说:“先臣后子,就算真有什么对兄长不利的证词,也没关系。况且,刑部正考虑接下这桩案子。还请李明府能够共享情报。”</p>

    “啊?刑部要接呢。太、太不好意思了,我不知刑部要接手,已经上报御史台了。”</p>

    李怀石有些尴尬,来回踱了两步又说:“苏晚风毕竟是高睿兄的未婚妻,多多少少涉及丞相府,关系重大,不敢马虎。”</p>

    高远颔首,示意他没关系。反正这个案子,到最后都得经过刑部做第一手审理,御史台更多的是监察和督办。说白了,交给御史台也好,交给刑部也罢,他这个刑部侍郎要做的杂事,是一分也少不掉的。</p>

    赵子遇也明白这中间的关系,直接又问了一遍:“婢子的证词,到底如何?”</p>

    “婢子……”李怀石犹豫了一下,摸摸鼻子说:“婢子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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