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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礼貌的拒绝,暴风雪,男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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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说!!”</p>

    虽然听不清少年口中的话语,但是老人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口型的变化,一步一个脚印地靠了过去,想听清楚胡浩博到底在说什么。</p>

    “刚才,在我们和那个伊斯特万会谈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让——”</p>

    少年的话音还没落,名为雅诺什·匈雅提的老人,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p>

    “雅诺什先生?!”</p>

    *</p>

    “啊.....”</p>

    虽然突然仰面倒了下去,但是还好胡浩博刚才在一瞬间所忧心的“因疾病或过度疲劳而晕倒”并没有发生,老人在刚才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在把雅诺什扶起来的一瞬间,少年才发现他的脸上不知道被什么砸出了一小块伤痕。</p>

    “......是这个吧。”</p>

    胡浩博捡起了落在旁边雪地里的一块石子,看了看四周——虽然夹杂着雪花的暴风仍在呼啸,但是不远处一个不停晃悠的小小身影还是清晰可见。这块石头,毫无疑问是那个身影扔过来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少年手里拿着那块罪证,向那个方向走去。</p>

    “老头子!!!别再来我爸爸这里了,他不会给你救兵的!!!”</p>

    胡浩博走的越来越近,那个身影所发出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中:那种稚嫩却又轻狂,调子很高的声音,只要听一下就能听出来,那是还未有到达变声期的男孩子的声音。</p>

    “你就去其他地方跪着求救吧!别想让匈牙利人为你流干血了!!我们......”</p>

    “小孩。”</p>

    穿过雪花构成的帘幕,胡浩博就那样站在了男孩的跟前。他一定形象很可怕吧,或许是被雪花压成了雪人,或许因为表情太过冷酷——无论如何,反正之前还在一边叫嚣与嘲笑,一边做着鬼脸的男孩,瞬间就收声了。</p>

    “我问你,这个是你扔的吗?!”</p>

    “......”</p>

    瑟瑟发抖的男孩子向后退了两步,希冀逃开那锐利的目光,但那是纯粹的徒劳:只要他后退了一步,胡浩博就向前进一步,就这样对着他紧追不舍。</p>

    “我再问你一遍,刚才冲着雅诺什先生扔这个的,是不是你?!!”</p>

    “是......是我......”</p>

    男孩的话音刚落,就被胡浩博一把推倒在了雪地上。出鞘的佩剑就差在他的脸旁,接下来是如雨点一般的耳光——被胡浩博压得动弹不得的男孩,早已失去了自己作为贵族子弟的威严,连哭都不敢哭出来:他知道,面对这样盛怒的少年,无论是怎样的哭喊,也救不了他的性命。</p>

    “你这个畜生,废物,靠着爹妈才能混口饭吃的狗!!”</p>

    男孩幼小的身体被胡浩博整个压进了雪地里,红着眼的少年一边辱骂着一边用力扇他的耳光;从背后的城堡里,久久没有看到自家少爷回来的侍从们也跑了出来,看到了这幅景象——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把胡浩博拉开。</p>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这么对待匈牙利的英雄?!没有雅诺什先生,你就是君士坦丁堡的一个奴隶,马其顿的一条蛀虫,小亚细亚的一坨马粪,我现在杀了你,都他妈是脏了我的剑刃——”</p>

    “快停手吧,亨里克!”</p>

    就在胡浩博拔出剑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后面有谁拉住了他。少年向后一倒,而之前被他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伯爵的儿子,趁着这个机会感觉连滚带爬地向着自家的城堡移动过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风雪中。</p>

    “孩子,拜托,不要让我太难办了。”</p>

    回首望去,老人那灰白的发鬓与眉毛上,早已沾满了洁白的雪花:在暴风雪之下,简单的兜帽和斗篷根本抵挡不住大自然的伟力,让看到此情此景的胡浩博不由得鼻子一酸,连手中的剑也落到了雪地里。</p>

    “就这样吧,孩子,忘了这件事,不要怨恨没有出力的那群人了吧......匈牙利人就是这样,没有灭种的危机,他们是团结不到一起的......”</p>

    跪在雪地里的老人伸出了手,将胡浩博揽进了怀里。</p>

    “放心,上帝会保佑我们得胜的——如果没有的话,请你和马蒂、拉斯洛、伊琳娜,以及所有人一起,继续我们的战斗......”</p>

    老人哭了,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转瞬间就结成了冰;而另一边的胡浩博,也只是呆呆地望着灰白色的天空,无声地落下了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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