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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藐视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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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请求老弟”

    “抱歉,这里已经没有在下的事了。”卓天威截口说。

    “为了敝地的一场武林浩劫,老弟也不愿留下化解。”

    “武林浩劫与在下无关。”他开始结扎包裹:“其实,你老兄大可不必危言耸听,浩劫两字滥用了。这只是一次地方小事件,你吴中一龙树大招风,一方之霸遭人所忌,乃是平常得很的小冲突,你可以应付得了。”

    他平静地转身,泰然地注视来客。

    那是一个相貌威猛的中年人,所穿的团花长袍可以表明是有身份的人。

    门外,有四个劲装大汉向外戒备,一看便知是保镖打手一类,身怀绝技的好汉,所佩的刀剑,皆是上好精品。

    苏州第一号武林人物,吴中一龙宗政子秀光临客栈,除了贴身的保镖之外,附近恐怕还有不少人。

    “在下如果应付得了,这些天来为何闭门戒备不敢外出?”吴中一龙苦笑:“把舍下请来的朋友全算上,也应付不了魔僧殃道两个人。老弟光临敝地之前,仅厉魄与怨鬼两人,就把在下的人闹了个手忙脚乱鸡飞狗走。如果不是老弟恰好光临敝地,恰好碰上魔僧殃道从南京到达,那么这两个宇内七大凶人的两凶,不把舍下杀得血流成河才是怪事。老弟如果这就离开,他们已无顾忌,宗政家便将成为血海屠场。”

    “阁下与他们合作,岂不化干戈为玉帛,皆大欢喜了吗?他们并不想除去你这一条龙。”

    “问题不在他们这一批人,而另一批人也作了同样宣告,委实今在下齐布为难。”

    “另一批人?”

    “对,另一批同样具有强大实力的人,也要求在下合作,不管在下答应任何一批人,皆会受到失望的那批人无情的打击。”

    他心中一动,想起假书生南宫凤鸣和斐宣文,长春谷的侠义道名人。

    “宗政老兄。”他摇头苦笑:“要找你的人,恐怕不止两批,可能有三批甚至四批。本来,在下也找算找你的,后来看出疑点,暗中留了心,及时发现郝四爷的嫁祸阴谋,所以才没去找你。”

    “本来在下也对老弟着意提防,后来知道老弟光临敝地志在追查三珠凤钗,这才心中一宽。老弟如能留下一段时日,那些人必定不敢妄动,他们不可能久留。老弟的声威已传向江湖各地,有老弟在此坐镇,风暴自消。”吴中一龙取出一只绣金荷包放在桌上:“在下已从小桃江处将钗购回。不瞒老弟说,在下有不少人手,愿倾全力替老弟进一步追查线索。”

    “宗政老兄,你敢向郝四爷的人追查?”他问。

    “郝四想除去我这条龙,已经暗中策划了好些时日,他挑衅在先,在下有权报复。他引狼入室,投靠那些江湖凶枭,等那些凶枭一走,他就没有甚么倚靠了,在下会好好回报他的。”吴中一龙凶狠地说。

    “你认识翻江倒海齐后瑞?”

    “翻江倒海?晤!听说过这号人物,我的朋友可能会知道一些线索。哦!老弟问起这个人”

    “宗政老兄,在下留在店个小住一段时日,作为交换的条件,请替在下查查这个人的底细,如何?”

    “在下感激不尽。”吴中一龙大喜过望:“只是客店不宜安顿,老弟可否移驾到寒舍”

    “不,谢了!”他断然拒绝:“在下也得为自己的事,住在客店方便些。”

    “这老朽要不要在暗中派些眼线照应,提防那些凶枭暗算”

    “不必了,在下应付得了。”

    卓天威留下来,店主太湖蛟心中叫苦连天。

    卓天威不是笨虫,有人可用何乐而不为?他缺乏的就是人手,有人帮助找线索,他求之不得,所以答应留下来。而且,他动了看结果的念头,看那些一而再暗算他的人,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主要的原因是,他想等白素绫还有什么毒谋施展。

    午膳时分,他在店中的食厅进膳。

    店东通常很少在食厅走动,今天例外,太湖蛟踱入食客并不多的食厅。十余位食客,皆是需在苏州有些时日逗留的旅客,卓天威就是其中之一。

    “老弟对敝店的饮食还满意吗?”太湖蛟在桌对面落座,脸上绽起无奈的笑容:“人手不够,招待不周之处,老弟包涵些儿。”

    “呵呵,好说好说。”他的笑却是真正喜悦的笑:“在下非常的满意,日后如有机会重临资地,一定在贵店落脚。呵呵!荆东主欢迎吗?”

    “说欢迎,那是违心之论。”太湖蛟直率地说:“不过,小风浪在下还担待得起。”

    “大风浪就难说吗?呵呵!”他爽朗地笑:“你放心,大风浪波及不了贵店的。江湖人不怕大风浪,反而对小风浪深怀戒心,因为阴沟里翻船的事经常会发生。上次在枫桥客栈,在下就曾经在阴沟里翻船,一群来路各异的人,各展机谋暗算,他们几乎成功了。”

    “在下听说过枫桥客栈所发生的变故,似乎并没有牵涉到吴中一龙。”太湖蚊替吴中一龙辩护。

    “吴中一龙宗政老太爷那时自顾不暇,的确无力采取行动。事情已经过去了,在下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懒得追究。荆东主不放心的是,他们必定不甘心,是吗?”

    “是的,所以希望老弟能早些离开是非之地。”太湖蛟明白地说出自己的希望:“吴中一龙前来留驾,老弟慨然允诺,可真令在下担上了千斤重担。小心提防,老弟,宗政老太爷并不是甚么真正大仁大义的英雄。”

    太湖蛟走了,说的话意味深长。

    卓天威淡淡一笑,脸上神情如谜。

    他有他的打算,吴中一龙目前是唯一站在他这一边的人。

    不管怎样,至少,目下吴中一龙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双方都有相互利用的价值,他必须信任某一些人,一些可以帮助他的人,因为他最感困难的就是缺乏可用的人手,所以必须暂时信任他。

    当然,他不会忽视太湖蛟话中的含意。

    太湖蛟离开食厅,沿长廊走向前面的店堂,刚绕过一座屏门,浑身猛然一震。

    “阁下,用不着费事找我太湖蛟。”太湖蛟的声调变得虚弱僵硬:“敞店不过问任何一方面的事,阁下难道还不满意吗?”

    身后有一个人,一个陌生人,左手五指如钩,扣死了他的右肩颈要害,只消再加半分劲,就可以拍断颈窝内的筋肉和经脉。右手,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他的右后肋上,刺穿衣衫,锋尖的寒气直透内腑。

    “我知道你并不是什么安份的人物。”身后的人用沙哑低沉的噪音说话:“口头上,你承认惹不起咱们的人,称声守中立,不过问任何一方面的事,但暗中却不甘心,作了暗中防险的安排。”

    “阁下”

    “闭上你的嘴,听清楚在下时话。”身后的人凶狠地提出警告:“你最好死心,老老实实脱身事外,马上给我撤走所有的暗桩,撤走派在卓小辈左右邻舍的三个暗器名家,这才能明白地表示出你严守中立的诚意。”

    “这”“在下不说第二遍,你应该听明白了。不然的话,后果你自己去想好了。现在,你向前走,不要回头。”

    刀离体,手也离开了肩头。

    他心中雪亮,对方如果存心置他于死地,将不费吹灰之力,扣住肩颈要害的那只手,劲道可怕极了,凭他的功力,是无法抵抗的。

    他向前走,一直到达店堂,还不敢回头察看,竟然不敢察看制他的人是谁。

    “咱们的伙计,如无必要,禁止接近姓卓的居住院子。”他向柜内的店伙吩付:“左右两房的旅客即将离店,流水簿上,可将他们的姓名取消了!”

    从此,店伙们如果没听到招呼,便不到东院一带客房张罗,来住店的客人,皆被安顿在东院以外的各处客房。

    东院事实上已被孤立了。

    天一黑,东院一片黑暗,店伙连走道的灯笼也懒得点起,因为东院的住客太少,点灯笼未免太浪费。

    卓天威的房中,却有灯光外泄。

    三更大,他仍未熄灯?

    左右邻房原住的三位旅客已经结帐离店,新来的四位旅客是两对夫妇,是入黑之前才落店的。

    左右邻房的房门悄然而开。

    接着,院子里出现了五个高矮不等的黑影,他们出现得十分突然,无声无息地突然现身,像是平空幻化出来的鬼魅。

    左右邻房悄然而启的房门不再移动,房中漆黑,不见有人影移动,原来是被五个突然出现的黑影所惊扰,暂时潜伏在内。

    卓天威的房中共点了两盏灯,一盏是桌上的灯盏,一盏是在壁间的灯笼。前者是供旅客夜间在房中使用的,后者供旅客外出时使用的。

    蚊帐是放下的,因此看不到床内是否有人睡觉,必须掀起蚊帐才知是否有人。

    房门没上锁,极为反常。

    住店的旅客很少有不锁紧房门睡觉的。

    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没发出任何声息。

    房中灯火摇摇,微风从房门外吹入。

    一个蒙面人当门而立,一双阴森森反映出奇光的怪眼,冷静地扫视房中的一切,目光最后落在床帐上。

    “在下知道尊驾不曾睡着。”蒙面人用阴冷的声音说:“以尊驾的超人身手来说,警觉心比任何人都高,必定严阵以待了,何不现身谈谈。”

    蚊帐深垂的大床毫无动静,声息全无。

    “卓兄,谈谈对尊驾有利的。”蒙面人似乎等得不耐烦:“请勿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下此来是诚意的。”

    床中仍无动静,不像有人。

    久久,蒙面人犹豫不决,几次想举步入房,即又迟疑难决。

    “人好像不在。”蒙面人最后扭头向外面的同伴招呼:“很可能故布疑阵溜出去办事情了!”

    说完,转首向房内,猛然一震,眼中有惊容。

    卓天威衣履齐全,端端正正坐在桌旁的条凳上,桌上搁着那把没有鞘末开锋的单刀,泰然地注视着蒙面人,神色悠闲。似乎,他早已坐在那儿的。

    “咦!”蒙面人讶然轻呼。“坐。”卓天威伸手向桌旁另一张条凳伸手虚引:“看阁下有何可谈的?所谈的对在下到底是否真的有利。阁下,何不把你们的四位同伴一并请进来谈?在下是十分好客的。”

    蒙面人举手向外面的人打手式,然后缓步入房,阴森的目光带有警戒的神情,仍在搜视房中可能藏匿的地方,对卓天威不可思议的出现,深感惊讶困惑。

    连床底也藏不住人,稍具名望的人也不屑藏匿在床底,床上蚊帐不曾移动,可知卓天威先前不是躲在床上的。

    那么,人从何处出现的?

    如果躲在房中,又怎知外面还有四个人?

    “该他们进来时,敝同伴自会进来。”蒙面人不落座,笔直地站在桌对面说:“卓兄愿意谈。相信这是明智之举,对双方都有好处。”

    “好处嘛!不见得。”他脸上有令人难测的笑意:“你阁下蒙了脸,门外有兵刃齐全的四个同伴把守,在下很难相信,能谈出什么结果来,在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在下仍然给你谈的机会,谈不拢再举刀相向。在谈判期间,你阁下的处境是十分安全的,坐吧!有什么话,你坦率地说出来好了。在下与诸位素昧平生,你们又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你们的来意,在下更是糊涂,所以无话可说,只有听你阁下的啦!是不?”

    “卓兄,你是明白人”

    “呵呵!正相反,在下糊徐得很。”他抢着说:“如果不糊涂,就不会与阁下见面,在这种恶劣情势之下,听阁下的高论。说吧!简要地说,在下洗耳恭听。呵呵!在下该怎么称呼你老兄?”

    “称呼无关宏旨,尊驾不妨叫在下为蒙面人好了。”

    “好,蒙面人,阁下代表那一方面的神圣说话?”

    “代表某一些人,某一些令江湖朋友尊敬的一些人。”

    “尊敬,也一定害怕。”

    “对,尊敬与害怕,只是字眼上的把戏,各人的解释不同而已。”

    “你们的要求是什么?”他单刀直入主动地询问。

    “两件要求。”

    “请教。”

    “其一、请阁下与咱们合作。其二、以一干两银子,清阁下离开苏州,不过问响咱们的事情。两件要求,阁下可以任择其一。”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恕难奉告。”

    “阁下要立候答复?”

    “对”

    “如果阁下得不到答复”

    “恐怕卓兄你非答复不可!”

    “你说什么?”他脸色一沉:“你在威胁我?”

    “卓兄,你知道在下说了些什么!”蒙面人语气转厉:“你所面对的是江湖上最具声威最有实力的许多人,不要与咱们为敌,卓兄,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下明白阁下所说的许多人代表什么意思,更知道最具声威最有实力的含义。”他郑重地说:“按理,在下应该识时务。可是在另一方面,在下必须计算一下后果,江湖鬼城,有些危险是暂时性的,有些危险却绵绵不绝,直至久远,不死不休。目前,诸位的实力尚未集中,所以用釜底抽薪计,愿以重金打发在下离开。等到你们一旦事了,你们这许多最具声威的人肯甘心吗?”

    “这点卓兄请放心”

    “在下能放心?老兄,别骗人了!”

    “卓兄之意”

    “很抱歉。”他表明态度:“其一、在下不明诸位的目的之前,在下不可能与你们合作。其二、在下要办的事尚无着落,不可能离开苏州。而且,在下已经答应暂时留下,人无信不立,在下不能失信于人,在下已经表明态度,你老兄不至于误解吧?”

    “你”“有一点请你老兄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办你们的事,我办我的,彼此互不干扰,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保持互不侵犯的和平局面,乃是双方之福。如果你们要用武力对付在下,那将是两败俱伤血流成河的局面,老兄,在下表示得够明白吗?”

    “阁下贸然决定,可知后果吗?”蒙面人厉声问。

    “知道。”他庄严地说:“以卵击石,在下的情势是九死一生,你们的实力比在下想像的更雄厚。在下的决定不是贸然,而是明智的决定。你们根本没有双方公平谈判的诚意,在下宁可挺身周旋,绝不上你们的圈套。现在,你可以走了,请代向贵长上致意,请勿干涉在下的行动,想凭武力威迫,所付的代价将十分惨重。”

    “阁下,你在逼咱们走极端?”

    “这话公平吗?”

    “你”“应该说你们逼在下走极端。”

    “你妨碍了咱们的行动,影响咱们的权益”

    “同样的,在下是受损害最大的人,不向你们主动采取报复行动,已经是情至义尽了。”他的脸色逐渐在变“尊驾带了人蒙面陈兵威胁,在下委实看不出贵长上有多少商谈的诚意在,迄今为止,在下还不知尊驾到底是何来路,代表哪一方面的神圣,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这算什么?”

    蒙面人不再浪费唇舌,哼了一声举手一挥。

    四个等候在外的蒙面人,冷然鱼贯入室,两面一分,把住了四方,四双怪眼厉光四射。

    “这可是你自找的。”蒙面人沉声说,他的手搭上了剑柄,怪眼冷电闪烁,涌起摄人的煞气。

    剑吟震耳,一支长剑在同一瞬间出鞘。

    “不要逼我动刀!”他沉声说,依然安坐不动。

    五支剑以他为中心,他成了剑势汇聚的焦点。

    剑气开始进发,五支剑皆发出龙吟虎啸似的震鸣,证明五个人皆是内家练家的剑道高手,聚力一击将石破天惊。

    剑网已罩住了他,他已失去抓刀的机会,他任何举动,皆可诱发剑网的汇聚。

    森森的剑气彻骨奇寒,强大的气势向他集中压迫,空间里流动着死亡的气息,杀气充溢全室。

    桌上的油灯火焰闪动数次,终于被剑气所熄灭。

    “不要逼我动刀。”他第二次沉声说。

    一声沉叱,五剑骤发,剑芒电射,向他全力攒聚。

    同一时间,木桌前飞,两张条凳砸向两侧,油灯所飞的方向迎着另一支长剑,而本来搁在桌面的钢刀,已不可思议地到了他手中,突然闪电似的问后方连闪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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