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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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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从容下楼,走出翠芳阁的大门,但见街心一列排十几匹快马,马上都是捧着武器的大汉,而且看来都好象在江湖上有点身份的人物,中间是两个神情威猛的老者,都在六十左右,各捧着一柄大砍刀!

    李韶庭淡然地道:“那位是刘芳大爷!”

    较老的一人怒声道:“我就是,小辈,你就是李韶庭吗?刚才你竟敢打我手下的人!”

    李韶庭微笑道:“你错了,那一巴掌打的是你,因为你们刘家的人确实该打!虞志海仗着你们的势力,在这鱼肉百姓,横行不法,你们做长辈的不但不加管束,反而纵容包庇他作恶,我才出手管教他一下,因为你派了个代表来,我只打一掌意思意思,如果是你自己来,我还要打多几下”

    刘芳怒叫道:“混帐小子,你简直活的不耐烦了,过来,老子劈了你!”

    旁边的那个老者大概是老三宝刀刘刚,叫住了刘芳道:“大哥,咱们到镇外收拾他去!”

    说完又对李韶庭道:“姓李的,你昨夜一人能独闯灵武镖局,赢了金镖牛胜,足见你还有两下子,值得三大爷斗斗你,不过这是大街上,动手不方便,有种的,你跟我们到镇外去!”

    李韶庭笑道:“刘老三,我只有一个人,到镇外打群架,我没有这么傻,要干就在这儿干!”

    刘刚道:“姓李的,你把三大爷看成什么人了,对付你这小子,还值得用围攻的手段,你放心,这些朋友都是跟来看看的,连我大哥都不会动手,三大爷一个人斗你就够了!”

    李韶庭微笑道:“你们刘家名满天下,我可是个无名小卒,能够打败你们,正是个成名的机会,看的人越多越好,镇外我绝对不去,有种就在这儿打。”

    刘刚道:“兵剑相见,总不免有伤亡,在这儿出了事,岂不是给地方添麻烦,你是个明白人”

    李绍庭道:“我很明白,虞志海在此地打人成伤是家常便饭,地方上也没有找过他麻烦,你还怕什么,我在这儿动手是有原因的!”

    刘刚问道:“什么原因?”

    “因为这儿的人受你们刘家的欺负最甚,我在这儿给你们一点教训,好让大伙儿看着出气。”

    刘芳实在忍不住了,双腿一夹马,冲过来就是一刀盖顶急劈,李韶庭身形很灵活,矮身从马头下闪了过去,躲开了那一刀,同时还用手在马颈下戮了一下,马吃痛长嘶,扬起前腿人立,把刘芳摔了下来。

    马跑开了,刘芳从地上爬起来,挺刀要拼命,李韶庭笑道:“看样子你马战不行的,早下来不是方便多了,何必赖在马上装模做样,白白地丢人呢!”

    刘芳气得哇哇怒吼,一柄大刀抡得急风似的,山一般地爪下来,李韶庭挺剑相迎,刀剑翻飞,立刻杀成一片!

    刘家的刀法冠盖江湖,倒不是浪得虚名,刘芳先前在急怒之下,还没有施展出真功夫,跟李韶庭斗了几合,发现李韶圄的剑招很凌厉,也就镇定下来,一招一式,很认真地斗起来!

    李韶庭见刘芳刀法很凶,力量也很沉重,比昨夜斗牛胜的花枪吃力多了,顾忌着对方人多,不太卖力,居然被他逼得连连退后,刘芳渐占上风,才得意地笑道:“小子,我只道你有三头六臂,不知多厉害呢,才巴巴地赶来会会你,谁知你也不过如此”

    刚说到这里,李韶庭忽然将剑式一变,如一条毒蛇,由刀影中直拥而进,刘芳一个疏神,闪避不及,胸前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染红了外面的衣衫。

    刘刚见兄长受了伤,连忙拉刀也不下马加人战圈,李韶庭以一敌二,抖擞精神,了无惧色,运剑如风,将两柄大刀的攻势封得死死的,而且还给对方很大的威协!

    倒是刘芳,自从受了伤之后,刀法已不如先前凌厉,而且刘刚加入进来夹攻后,不仅没帮上忙,反而限制了刀法的施展,因为李韶庭很狡猾,看他们同时出招,就巧妙地躲开,让他们两兄弟撞在一起!

    刘芳几次施展杀手,刀刚发出一大半,李韶庭躲开了,反倒是刘刚首当其锋,逼得临时收招急得大叫道:“老三,你躲开,我一个人对付他还好一点!”

    刘芳怒叫道:“胡说,今天我不宰了这小子,以后还能在江湖上混吗?”

    叫着一刀急砍,李韶庭闪身避过,居然又是刘刚撞了进来,他们自己弟兄,刀法也是一个路子,自然知道化解之法,横刀架开后,就势一式横削,想攻李韶庭的。

    谁知李韶庭在几次交手中,对他们的刀法虚实已经看出个大概,刘刚这一手早在意料中!

    趁着刘芳的刀被刘刚汤开的机会,身随剑进,直取刘芳的下盘,刘刚一刀削了个空,刘芳已陷入危局,大刀留在半空,劲势又是相逆的,收刀不及,只得跳起来,躲过那一剑平削。

    可是动作已慢了一步,剑锋迎上他的左脚背,擦的一声,五个脚指连着青布靴头被削了下来,痛得他大叫出口,再也立足不住了,咕咚一声,跌坐了下来!

    幸而他战斗经验尚足,怕李韶庭趁势追击,连忙咬牙忍疼,就地一滚,脱出战圈,刘刚见大哥受了伤,心中一慌,李韶庭的剑又急攻而至,一面挡,一面叫道:“大伙儿一起上,剁翻这小子!”

    同来的十几人都是江湖好手,见刘芳已伤退出,刘刚又被逼求援,呼啸一声,刀剑鞭棍,同时攻了进来。

    这下子李韶庭可没有那么轻松了,因为那些人的功夫都不弱,而且人又多,四面八方都受敌,连个退路都没有。

    刘氏兄弟合攻时,只有两面,他还可以闪开造成他们互拼的情况,现在没有了退路,那一手就无法用了。只有咬紧牙关单手运剑,挡住袭来的刀器,而且还抽空进招,总算他的剑术精湛,居然砍伤了两个人。

    可是其他人攻得更紧了,气得他大声叫道:“姓刘的,你们要不要脸,十几个人打一个,江湖人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刘芳虽然受了伤,倒底还要点面子,居然也招呼道:“大家退下吧,这样子杀了他也不算光荣!”

    刘刚却叫道:“大哥!您别管了,这小子扎手得很,如果今天放过了他,以后就没有咱们过的日子了!”

    李韶庭又刺伤了一个人,可是自己肩上也挨了一鞭,痛得他几乎连剑都撤了手,可是他知道只要剑离了手,立刻会被他们剁成肉酱,因此咬紧牙关,拼命挣扎着

    腿上又被人刺了一剑,好在他杀红了眼,也不觉得痛,仍是咬牙苦撑着。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街边上劈劈拍拍响起一串爆竹,正当在马群中,马群受了惊扰,四下乱窜,有几匹马竟对着他们冲过来,李韶庭见机会难得,伸手扳住一匹马的鞍子,由那匹马拖着往外冲去!

    旁边有个人持着单刀,对他砍了过来,李韶庭不敢交手,怕被大家又围着趁着刀势未落,长剑脱手掷出,恰恰刺进了那人的前胸,那人叫了一声,手摇了一摇,李韶庭已擦身而过!

    后面的人也拦住了几匹马,追了上来,李韶庭只顾催马急驰,虽然听得后面刘刚的叫骂道:“姓李的,你别想逃,逃到天边,老子也要追上你”李韶庭只当听不见,将身子伏在鞍上,因为后面追的人开始用暗器追击他了,也不知逃了多远忽然他觉得后面的人停止了,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已是京师的城门,这才知道他们何以止步不追的原因,京师是皇城,这般人虽然无法无天,也不敢在皇城中公开拿着兵器杀人。

    可是自己这一身血污,进城去难免会受到问话,所以他在城门前半里的地方,他勒住了马,深深地吁了口气。

    追的人虽然回头了,李韶庭却不敢就回去,皇城不敢进去,他简直有点进退两难了,想起不久前的那场战斗,他感到又是兴奋,又是生气,又惋惜,又恐惧。简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兴奋的是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最激烈的战斗,他孤身一人。迎战十几名江湖好手,而且还把江湖上尊为霸主的刘家父子砍伤了一人,动摇了刘氏的霸业,生气的是这批人太卑鄙了,居然不怕惹人耻笑,而实行围攻的手段。

    惋惜的是那把随身的铜剑丢了,这虽不是什么宝剑,却是师父传给他的唯一纪念品,自己佩带十多年了,无形中成了一件不可缺少的伴侣,恐惧的是自己凭单身一人这力与刘家父子作对实在太困难了,今天会面的只是刘家的两个三流人物与一批手下的帮亲脚色自己就招不住了,

    以后碰上了刘老头儿与五霸中的顶尖好手神刀刘昆,胜负就很难预料,而且他们这种不要脸。一窝蜂似的打法也令人头痛,以后在江湖上是寸步难行。就这么想着,想着,他发了好一阵呆,而肩上挨了一鞭的地方也感到很疼痛,低头看看伤处,那一鞭将他的外衣都撕破了,

    鞭痕深陷人肉,血水盈盈,幸好没伤着筋骨,但这个样子定然不能随处走动,必须换换衣服,打个地方裹裹伤以免伤处发炎溃烂。治伤的方法他知道,但药要钱,治伤休息要钱,吃饭睡觉,换衣服都要钱,而他身上却是分文不名。

    姚胖子那儿不能去,去了一定会再跟那些人碰上,而且姚胖子今天帮了自己,在混战中燃放爆竹,惊动马匹才救自己突破重围,此刻一定受到他们的迫害,甚至被他们杀死了也不一定,想到这儿,他更为着急发愁了

    手边有一头抢来的马,不知道是谁的,可也不能卖,因为那些人的势力太大了,人家知道是他们的马,绝对不敢收卖,如果不告诉人,日后被他们认出了,不但害了买马的人,自己也背上个贼名,那是绝不能干的事儿!

    捉摸了半天,他只好牵了那匹马,弯进一条小路走着,马鞍旁边有个袋子,他无意伸手进去一掏,发现里面居然有两块整银与一些碎银,另外还有几张银票,这个发现倒使他颇为高兴。

    且不管这银两是属于谁的,反正是那批人中间的一个,虽然被自己抢了来,可是自己去了一柄剑,这些银两就算是他们陪剑的代价吧,这还说得过去一点!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想找个人家歇一歇,给人家一点银子,请他们买几件衣服,买点治外伤的草药,还到长辛店去探听一下,瞧瞧姚胖子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宝珠,是否又受到刘家人的伤害。

    他发誓只要那两个人有一个受到了伤害,他一定不顾一切,杀上北通州,姑不论死活好歹也拼他几个,为这两人报仇雪恨,尤其是那个罪魁祸首虞志海,说什么也不能饶过他。

    胸中燃着愤怒的仇火,他又跨上了马,把气都发泄在马匹身上,死命地夹着它的肚子,激得它顺着路向前飞奔,跑了一阵,来到一处花圃,竹笆茅舍,围着一口石井,好像是个孤伶伶的卖花人家,时进腊月岁尾,别的花已萎谢,只有几树寒梅,在冷风中吐蕊逞放。

    李韶庭觉得这地方到很理想,在门前有一间小草料房,栓着一头毛驴,可以把马匹藏起来,藏身此处,也不怕人会找了来,卖花的人比较清苦,多给他们一点银子,一定能替自己帮忙办事!

    于是他策马进了竹笆,走到井圈旁边,下了马,正准备往屋子里,屋门却打开了走出一个十八九岁,青衣垂辫的大姑娘,老远就问道:“相公是要买花吗?”

    才问了这一句,她就怔住了,大概是被李韶庭一身血污的样子吓住了,李韶庭连忙拱拱手道:“大姑娘,我不买花,有点事情想麻烦府上”

    那大姑娘睁着一对大眼睛望着他,李韶庭忙又道:“我跟几个坏人打了一架,被他们追得逃了来的”

    屋中又出来一个白发的老头儿,老远就挥手道:“相公,走吧,咱们是生意人,惹不起麻烦”

    可是那大姑娘却道:“爷爷!您看他受了伤,而且又是读书人,您总不能赶着他去给人杀死呀!”

    那老人朝李韶庭看了一眼,才道:“进来吧!后面是否有人在追你?”

    李韶庭忙道:“没有了,因为快近皇城,那些追的人都走了,我是想来歇一下”

    老人回身进屋去了,那大姑娘道:“把马交给我吧,你能活动吗?”

    李韶庭道:“能,我只是受了点轻伤!”

    大姑娘过来接去他的马,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李韶庭觉得她的皮肤很细白,不象个做粗活的种花女郎,圆圆的脸,额前弯着一缕刘海,乌黑的大眼珠,显着很清秀娟丽,擦身而过时,更发现她的身材很高,跟他差不多少。

    他是个守礼的正人,自然不好意思对女孩多看,一直向屋里走去,进门之后,发现屋里收拾的很干净雅致,器具虽然简单,却有着书架,棋枰,很有点读书人的斯文气味,那老头坐在一把大竹椅上,用旱烟杆指着隔案的另一张竹椅道:“坐下,让我瞧瞧你的伤!”

    李韶庭道:“伤在肩膀上,是外伤,不太严重!”

    老头儿随便瞧了一眼道:“这一下挨得不轻,连衣服都震破了,你没伤着筋骨吗?”

    李韶庭忙道:“没有!”

    老头儿站起来,李韶庭发现他只有一条胳臂,就用那一支完好的右手,在他的肩头接了一按,劲道颇大,李韶庭疼得直皱眉头,老头儿却道:“嗯!不错,挨了这么重的一下,你居然没受重伤,可见你的身子很着实,年纪青青的,学会了一点武功,就随便跟人打架”

    李韶庭道:“老先生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

    老头儿哼了一声:“你只受了一处伤,血流得不多,可是你满身是血,那自然是别人的,你伤了不少人吧!”

    李韶庭一怔,觉得这老头儿眼光很厉害,必定不是一个普通的种花工人,乃点头道:

    “是的!有十几个人拿着兵器围攻我,为了自卫,我可能伤了几个人!”

    老头儿道:“他们十几个人打你一个人,可是你的功夫比他们强得多,何必要伤人呢?”

    李韶庭道:“他们是要杀我,不伤人就得被杀,我是被逼无奈才伤人的!”

    老头儿道:“你一定是跟长辛店的镖局里头起了冲突,而且一定是灵武镖局里的人,你知道他们多凶吗?逃得了这次逃不了下次”

    李韶庭一怔道:“老先生怎么知道的?”

    老头儿道:“你从长辛店那边过来的,长辛店只有灵武镖局的人最不讲理,最爱欺侮外乡人,我一想就知道是他们,而你肩上挨的是钝伤,使用钝器能把人伤成这样,功夫一定不错,而你居然能从围攻中逃了出来,可见你的功夫也不错,不过你跟他们结仇,吃亏的一定是你!”

    李韶庭道:“我知道灵武镖局是仗着刘琮的势力在江湖横行!”

    老头儿道:“你知道就好,你惹得起他们吗?”

    李韶庭慨然道:“惹不起也没办法,我已经惹下了,昨天晚间我把刘琮的外孙虞志海给打了,夜里又拆了灵武镖局的招牌,伤了金镖牛胜,今天是牛胜勾来的人,有老刘琮的大儿子刘芳与三儿子刘刚,还有十几个江湖好手,我又伤了刘芳的一只脚,又伤了他们几个人”

    这时那女郎恰好从门外进来,大声地问道:“你又这么大的本事,那么你赢得了刘琮的金刀吗?”

    老头儿将脸一沉,叱责道:“秀姑,女儿家少管闲事,要你岔什么嘴?”

    那女孩子瞪着眼睛叫道:“爷爷!你”老头儿瞪着眼睛喝道:“少废话,去打盆热水,把你哥哥换下的衣服找一套来,把我药箱拿来。”

    女孩子嘟着嘴,眼中泪光盈盈的去了,李韶庭这才道:“老先生,我姓李叫韶庭,请教老先生”

    老头儿将李韶庭三个字轻念了两遍,才冷冷地道:“李相公,我是个种花卖花的孤老头,只有一个孙女儿相依为命,我们可惹不起那些江湖人,你治好了伤,换件衣服,就请赶快离开,别给我们惹麻烦。”

    李韶庭道:“我是见老先生对江湖上的事很熟悉,想必也是一位武林前辈,才想请问高姓大名”

    老头儿道:“不必了,现在我说不是江湖人,你也不会相信,可是我在江湖上丢了一条胳膊,只剩下一个孙女了,我不想再卷入江湖是非,也不必把姓名告诉人,李相公走了之后,就当没有来过这里。”

    李韶庭怔了一怔,见老头儿神色之间,似有难言之隐,猜想他必有一番伤心的往事,遂也不问了,搓搓手道:“老先生如此吩咐,再晚自然遵命”

    这时那女孩子手上端了个木盆,臂间挂着件布长袍,肩上挂着个陈旧的柳条编成的小箱子走了进来。

    李韶庭见那口箱子后,神色一变,立刻起身肃立,那女孩微微一怔道:“你好好站起来干吗?”

    李韶庭道:“这是家师的药箱。”

    那女郎神色一动道:“你认得它。”

    李韶庭却神情惨然道:“认得,我从恩师习艺十载,天天看着它,绝对不会忘记,恩师的药箱留在这儿,莫非他老人家已经”

    那老头儿也神色激动地问道:“你是药师的徒弟?”

    李韶庭道:“仅知恩师的名讳为药道人。”

    那女郎站起来欢叫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药师伯在南宫所收的得意门生,我正想去找你呢,谁知道你竟来了!”

    李韶庭道:“那么前辈是?”

    那女郎笑着道:“我们姓郎我叫郎秀姑,我爷爷叫郎中令,是药师伯的好朋友,师兄弟。”

    郎老头道:“秀姑别胡说八道!”

    然后又对李韶庭道:“老朽与令师仅为道义之交,令师平生闲云野鹤,从不对人透露身分,只是与老朽因为萍水之聚颇为莫逆,才互以师兄弟相称,不过秀姑的师父凌无仙姑,的确是他的同门师妹,所以又称他为师伯。”

    郎秀姑道:“药师伯本来要叫爷爷为师叔,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渊源,年纪又差不多,我爷不肯居长他们才称是师兄弟,因此你就叫我爷爷师伯好了”

    郎中令眼睛一瞪道:“别你啊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应该叫李师兄!”

    郎秀姑连忙叫了一声然后又道:“师兄师妹的叫起来多难啊,干脆我叫李大哥!”

    郎中令道:“你们是真正同门,理应师兄妹相称,不过我又与药师父兄弟相称,弄来弄去,关系全乱了,干脆叫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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