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授使命

/>     “丝丝姐，还可以吧？要不，我来。”我急着想抢过她手上的碗碟。

    “没事，那几个蟊贼，吓不了我。更何况，我知道要不了多久你们肯定会出来找我的。这个嘛，还是我来，你们男人可都是笨手笨脚的。”

    没想到她是这样坚强又体贴的女孩。

    酒，透着烛光的酒很快就斟满了两个酒碗一个酒杯。

    “来，大哥，我先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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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开始深了，丝丝已醉倒，凌玄发将她扶回房先睡了。

    我与凌玄发坐在他房间内，开始借着酒劲沉思。时间只有两小时，虽然不多，但也只能盼望意外自动发生。

    酒意很快就席卷了我的意识，我沉了下去。

    我进入一片无边的黑暗，这里我曾经来过，就是第一次遇到“神”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可以帮我。

    “上神，你在吗？”我小声而充满尊敬的念道。

    没有回答。

    我又念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

    我只能持续的念着，等待“神”的降临。

    “你在呼唤我？”

    黑暗中一个声音包围了我，“神”的意志已经降临。

    “是的。上神，我恳求您的帮助。”

    “是吗？说！”

    在我看来，“神”是无所不能的，多次在我危急之时使我化险为夷，甚至还专门为我创设了一个精神类法术的咒语。

    “我的结拜大哥，凌玄发，您知道他的事吧。他希望我就是那个可以在他三十周岁时帮他恢复一些记忆的人。而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就是那个人。……”

    “神”打断了我的话：“我明白了，你希望我可以确认你就是那个人，当然，这需要我使用对你们来说是神的力量？”

    “是的。上神！我恳请您！”

    我虔诚的说道，因为时间正在黑暗中悄悄的流逝。

    沉默了好一会，大概“神”在思索。

    “这样吧，此刻我也不能确定有些事情。只是，我已感觉到你们的世界，这是一个有着人格意识的世界。或许它会给我某种启示，你先等一会，我要与它交流。”

    声音消失了，世界恢复了黑暗与宁静，永恒的宁静。我只能等待，我相信，“神”不会弃我不顾的。

    “神”最后说的几句话，我并没有完全听懂。所谓的“它”，人格意识的世界，我听着只觉茫然。似乎，从“神”的话看来，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命运，都与“它”有着直接的莫大关联，而这种关联，即使是“神”也无法轻易识破与改变。

    “它”，才是这世界真正的主宰？我不禁这样想。

    难道，凌大哥常常的梦境，梦的语言，都是来自“它”？这极有可能。但为什么“它”会给凌大哥这样的提示，而又不直接明示，反而要通过我这个毫无特殊能力的人来做，这些事情不是常人能做的啊。

    除非“它”早已知道我屡次在意识领域里遇到的这位异世界的上神。而这件事，正是要通过我与这位“神”取得联系，再由“神”利用他的力量来改变一些常人不可改变的事情？

    我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了，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问题的钥匙扣。只是，那把钥匙却并不在我的钥匙扣上，还等着“神”找到之后再交给我。

    忽然，我发现周围的黑暗正在逐渐褪去，有一些清晰的影象开始出现在眼前，那是我们常常仰望夜空见到的千亿颗星辰！

    不错，这正是平时离我们遥不可及的那些据说是天神居所的星座。

    白羊座，狮子座……许多这样的季节不可见到的星座都在我的眼前快速的闪现，又飞速的掠过，逝去。

    一些隐隐的人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但又是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脚下。

    这一看，让我大大的吓了一跳！

    原来，我此刻正在一个虚空之中，脚下看不到实地，下方也有许多的星辰。我似乎正在空中飞行，却又没有飞行的感觉，没有任何的风声。

    “凌大哥！”

    我忽然看见一个人的形象，与凌大哥一模一样，就在下方一闪而过。

    此刻，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出现在我的眼前。开始还比较远，看不清楚。转眼间，就已变得很大，甚至山川河流海洋都已清晰可见。其中有一块地域广大，而明显高出周围地带的地方，上面还有些绿色植物，一道炊烟自丛林间升上天来。就在这高原地带的北部，黑色的旋风呼啸着吹过，虽然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却可以想象那风定是十分之大，任何生物都不可能逃得过。即使以我的力量，也不能幸免。

    我这才发现这颗星球上，除了这块高原，其余广大的陆地上，几乎完全没有什么生命的迹象。

    这是哪里？我不禁疑惑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如凌大哥般进入了梦境。

    “这是地球，我们曾经的家园。”

    不知何时，“神”的意志又回到了这里。

    “神”们的家园？“天堂”？

    “不，不是，天堂已经毁灭了。我们现在住在那里……”

    然后一股意识迫使我抬起头，看到远处另一颗星球。

    “那是木星。我们住在它的卫星上。”“神”的声音听来有些伤感。

    这里，是哪里？这些星辰，与我有什么关系，与凌大哥的事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有重大的关系。”这次又同刚才一样，我并没有说出来，“神”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这里，不仅是我们的故乡，也是凌玄发的故乡。”

    凌大哥是神？或者说曾是神中的一员？

    “哈哈，‘神’，就算是吧。他是被放逐到你们的世界的神，其实，不仅是他，你们世界还有许多从我们这里放逐的神。”

    他们犯了罪？

    “可以这样说吧。持有异端思想，也是一种罪的话。假如不是二十年前，我也……”

    “神”忽然停住了话，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神”也会回忆过去？这却是不可思议的事，我一直以为只有生命有限的生物才会回忆过去，而拥有无限生命的“神”是不应该回忆过去的。

    当然，我只敢想，不敢问，希望在疏神之中“神”不会注意到我的思维。

    “喂，抓紧时间，要不来不及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提醒着陷入时光之思的“神”。

    “哦，对了。”“神”爽然笑道，“我本来是说凌玄发的事。他参与了我们这个世界，恩，神界，的一件重大叛乱活动，妄图分裂神界的统一，打破最高神议会的专制。就在这里，在神界战争中被毁灭的地球，这块唯一还有生命的高原上，组织起了自由思想——异端思想的叛乱。然后，他们这些神中的叛逆者，在小行星带占据了一个据点……”

    听着这些半懂半不懂的话，“神”带着我又开始飞行，逐渐远离了那颗蓝色的星球，被毁灭的天堂。其间，我们经过另一颗隐约绿色与浅蓝的星球，一个巨大城市广场中央的高台上，一个声音正在大声做着演讲，这话我却听懂了。当他偶一抬头，我惊讶的发现，我居然与他有着类似的身材与面貌。

    “这是新神的居地，火星。”“神”简单的释疑，似乎已猜到我的心思。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神按照自己的面相创造了人类……人族因而高贵，万物的灵长，大地的主人……”

    很快，我们就到了另一个虚空地带，周围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石头。

    “就在那里……”

    我看到了一个奇异的三角锥空间。

    “他们建立了据点，发动了对抗最高神议会的战争……”

    接着，“神”详细的给我说了神们的那次惨烈的战争。

    “到了后期，最高神议会发现已越来越不能控制整个神界的局面，而想出了一个假谈判的方案，这才抓住了凌玄发，在此后的战争中又陆续抓获了‘叛军’的一些人，并把他们都投入了你们的世界……”

    这么说，除了凌大哥，还有他的同伴也同时被流放到了我们的世界，他是谁？

    “啊，就是你的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名叫弗劳尔的太子，曾经的撒哈拉亲王？

    “不会错的。”

    “神”的声音尽管温和，没有多少音调的变化，于我却是一个巨大的震惊。一直谋求着帝国最高权力的太子，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终会离开这里回到他的世界的被放逐的“神”。假如他自己知道了，会做何感想？是觉得自己的追求毫无意义，还是完全不信？

    不过，我却是相信的，我知道“神”不会骗我。

    “本来他们被判定流放120年，当然，这是我们的时间，在你们却已是无数个时代。就在这无数时代不断的在六道中轮回，精神忍受永远无法回避的轮回之苦，这就是最高神议院对他们的处罚。……”

    轮回之苦，这又是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只有你们的世界才会有轮回，而在神界却没有。轮回，是你们短暂的生命永恒的灵魂痛苦之源，除非跳出轮回。想知道轮回是怎样一种痛苦吗？当你们世界的无数灵魂在无数次轮回中新生时，每一次都会被抹去从前的记忆，因此，你们不会自觉轮回之苦，除非释迦……但他也还没有在你们的世界中降生……而我们世界的人被流放到这个世界后，他们却注定每一世都会在某个时间记起过去无数世的经历，所有的酸甜苦辣，光是这些已够他们受了，但根据我们的法律，他们还会记得在我们世界中的那些生活轨迹。他们，会时时想到过去的生活，又会想起在我们世界中的亲人、工作、理想，但是，他们却不能逃脱这个世界的束缚，他们会逐渐神智不清，不知道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什么庄周，梦蝶的？虽然我不明白这几个词，但却大概猜到了。

    只听“神”继续道，“……直到发疯，癫狂，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啊，对了，他们的流放，在我们来说至今也才20年，在你们已不知是几万年了。本来，要到刑满之后，他们才会回到我们的世界。但是，凌玄发却不同。”

    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他会做那些怪异的梦，那些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内容？因为，你们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都是同样真实的两个世界，这才让他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幻。而他，正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创造者……”

    什么，凌大哥是我们世界的创始人？这样的发现，令我简直已分不出自己的感受是惊讶还是别的什么了。

    “当初他创造你们的世界，表面上只是使众神有一个娱乐的地方，我早说过，你们的世界只是我们的游戏产物，就是这个意思。他，为了使你们的世界拥有人格的意志，发展的活力，而将他自己的某些意识片段分解成小的数据信息，嵌入了这个世界。而就在这个世界正式向众神开放之前，他输入了一段错误代码……”

    众神的娱乐，这点我早已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具有神性意识的世界，这却不是好理解的事情。想来，这就是那个“它”了。

    “这种种一切，使得凌玄发在今天获得了一个机会，觉醒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你们世界的意志——‘它’知道需要我的配合。也幸好，当年凌玄发向我请教‘非典’的治疗方法，我才获得了一个超级管理员密码……”

    “神”后面的一段话，我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大概“他”又在自言自语了。

    “这个密码，有三次修改程序进行作弊的权力，我已为你使用了两次……”

    这我却清楚，一次是召出神的力量对付九王爷变身的夜叉，一次是解除我所受的精神诅咒。那么，就还有最后一次，这次或许就可以帮助凌大哥。

    “是的，这次就要帮助凌玄发恢复记忆，让他可能通过‘虚空之门’回到我们的世界。”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终于完全明白了。

    但，为什么作为世界意志的“它”不能直接帮助凌大哥，或者为什么要通过我？

    “‘它’只是我们创造的一个产品，‘它’的意志可以影响你们，却无法影响这个世界本身。而要恢复凌玄发的记忆，就要有可以改变你们世界本身的方法，这就需要超级管理员密码。而这个世界中，只有创造你的我拥有这样的超级管理员密码，这算是008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个秘密吧，而这个密码也还一次效用就作废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么，“神”以后就不能再影响我的意识了？

    “可以这么说，以后你将是完全自由的了，你的意志不会再受任何束缚，除了你自己，你不再是我的玩具。而且，你也是你们世界最后一个接触过真正的‘神’的人，也是唯一真正见过神界的人类，这会清楚的以一个神迹的方式显示在你的身上，任何人见到你都会明白这一点。其他你们世界所谓的神，都不过是当初创造的神族而已。这，或许是你把握命运，获得世界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吧。好了，现在我已通过你传递了那些凌玄发的信息，他的记忆我也已完全开启了，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回去后与他握一次手，他什么都会明白。记住，你最后还要帮他一次，帮他进入‘虚空之门’……”

    “神”的声音渐远渐去，终于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