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象棋

身后，网络调频广播里，正播放着迷人的老歌。装满烟头的烟灰缸放在棋盘边上，全是麦克扔的，它们散发出轻微的类似猫尿的气味。

    他们在休伯利安号飞船上，飞船隐藏在安提卡主星一个隐蔽的机库里。杜克去将当地起义军收编到自己部下，雷诺跟着一同去了，免得杜克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东方炎则被蒙斯克派遣了营救任务，去某个星球撤离当地的人民和接应某个组织成员去了。麦克却不知道凯瑞甘跑哪儿去了，不过想想这倒是凯瑞甘的一贯风格。

    “象棋不像战争？”麦克问。

    “从前，也许两者很相似。”蒙斯克:“退回到过去，古老的地球上。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拥有实力均衡的军队，遵守同样的规则，然后展开对垒。”

    “现如今可没有这样的事。”麦克。

    “不可能再有啦！”恐怖分子感慨道，然后提高声调，开始发表高论，“首先，对垒双方不是旗鼓相当。特兰联邦拥有启示录级的末日核弹，而我们这边却没有。联邦打出这种牌，把克哈Ⅳ星烧成一颗悬在太空中的黑糊糊的晶体球，很难把这种情况叫做公平对垒。反过来也一样，我们零星的反抗，最初看来好像不起眼，人力财力都匮乏，但每爆发一次新的起义，联邦在战争中就会被削弱一。联邦越来越衰老而虚弱，最后发力一推，它就会彻底坍塌。你在象棋中可看不到这种情况。”

    “其次，”蒙斯克越越来劲，“是武力的均衡。以导弹为例，在我父亲生活的时代，它还是一种极具威慑力的武器，但和现在的武器相比完全不值一提。武器不断发展——核兵器，心灵感应术，现在连泽格族都被联邦利用来作为武器。”

    “这不难想像，战争当然会推动武器的发展。”

    “是的，很少例外。大多数人都知道矛与盾的理论：交战双方一边用矛攻击，一边用盾防守。这就刺激产生更锋利的矛和更坚固的盾。推动枪和盾牌不断翻新。事实上，枪的进化催生了化学和计算机武器，进而导致精神感应术应用于战争，再进一步激发智能导向武器的出现。战争的压力迫使军事技术加速发展，但从来不是课堂上讲的那种有规律的直线反映，战争具有非线性性质。”

    “与报纸上的也完全不同。”麦克补充道。

    蒙斯克微笑了一下，“第三，战场规则。象棋棋盘八排八列，六十四个格子，是有限的，所有战斗都超不出这个世界去。没有第九排或第九列。不会出现一队绿棋，突然跑到棋盘上去攻击黑棋或白棋。兵不会突然变成象。”

    “兵可以通过升格变成王后。”麦克插话道。

    “但是兵的升格要遵守规则，它必须在对方的攻击下越过它自己前面的每一个空格，才能按规则变化。它不能随心所欲，突然变成一个王后。不，象棋一不像战争，这是我玩象棋的理由之一。与真实的生活相比，这个游戏太简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