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路途遭劫身无分文街头摆摊兜售眼药

了很多感恩的话，挑柴人很憨厚的说道：这有啥感恩的，谁走到这里，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不管的。韩玉婉开始说落宋祖琳，梁群英笑着说道：这还算不错的结果，感谢那些贼人没有下狠手，把咱们一个一个都宰了，这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钱是身外之物，眼下咱们身上虽无分文，我们也不会很快饿死。我梁群英只要有命在，很快就会谋划出很多银钱来。当初我们第一会被盗时，不也是一文莫名，后来人家不是送给咱们好多银子吗？带到身上觉得沉重，如今又分文皆无，这个不用愁，今天我就能给你们变到银钱。梁群英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也没底。梁群英、宋祖琳、韩玉婉跟在挑柴人的身后，一个个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任丘县城走去

    。三个人还是前天在长辛驿吃顿便饭，晚上的饭也没有吃成。就遭劫后被绑在树上，一夜也没有阖眼，早已饥肠漉漉了，可是身上没有一个铜子，拿啥买吃的。只有强忍着饥饿。三个人躲在背仡佬里，一只等到辰末巳初时牌，街上的人多了，店铺的门前都摆满了生意，还有很多摆地摊的。三个人才走上街头，他们向前走的没多远，见一家开生药铺门前两厢，一溜几面水牌子，都写着密密麻麻的中药谜语。猜中了就给写甘草、二花、麦冬、大海之类的，清热败火的药茶。若不要这些药茶，柜台上还摆放着好多包香瓜子等礼物。梁群英看到牌子前站着很多人，也挤到前面去看，宋祖琳拉了一下梁群英衣襟低声说道：咱们饿得难受，就是猜中了，我们要那些清凉败火的茶叶何用？还是想个法儿弄几个钱，买点吃的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梁群英向宋祖琳和韩玉婉挤了挤眼神秘地说道：挣钱的门路我已经找到，就看我的吧！说完又向前凑了凑。抬头看时，只见跟前这面水牌子上写道：

    千年貂裘发如墨染仙乐缭绕小姐糊窗

    昭君出塞夫去三载破镜重圆万物齐眠

    三年欠收金菊遍野三省吾身诗书长伴

    并蒂之莲故土乡情节操妇人荷塘缺水

    梁群英略一沉思便勾了“千年貂裘”；”夫去三载”;“小姐糊窗”；“昭君出塞”；“诗书长伴”；五味。对伙计说道：“千年貂裘”是陈皮；“夫去三载”是当归；“小姐糊窗”是防风；“昭君出塞”是王不留行；“诗书长伴”是云香草;.店伙计看他一连猜中五味。便说道：若都相先生的才情，用不了半日，小店就要关门了。先生您是要香瓜子，还是要清凉去火的茶叶？梁群英哀求道：这两样我都不要，请您行个方便，发下慈悲，能否给两钱冰片，两钱硼砂，一钱炉甘石。伙计问道：你要这些干用？梁群英不无失意地说道：我不瞒你说，又用手指了一下宋祖琳，我们是进京赶考的，因昨日夜里走到离县城两三里路的地方遭到抢劫。身上的银钱全被劫去，我也彼通医道，有一个治眼病的成方，用这几味药配成眼药膏，在街上买几个钱，作为路上的盘缠用。店伙计是个热心肠的人，很同情他们的遭遇，说道：既然如此，我给掌柜的说一声，我们回春堂的匾额因年久腐朽，要更换匾额。木牌子已经漆过几遍。掌柜的请城北的老秀才来写字，因他突然患了风疾，一时还不能痊愈，掌柜的正愁着没有相宜的人写。您是举人，字写的一定比秀才好，合了掌柜的意，赏您几两银子怕不是难事。你在这里先等一等，我到后宅给掌柜的说一声，梁群英向掌柜的说道：那就拜托了。伙计把话说完，便向后宅走去。不大一会又返了回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很抱歉，我们掌柜的出门去了，举人爷您也明鉴，我是跑堂的做不了这个主。至于您要的三味药，这不难办到，我这就给你去取。说着话从药厨里分别取出以上三味药，用纸包好，递给了梁群英。梁群英接着药说道：再借您的药碾子一用。伙计忙从药橱下搬出药碾子，交给梁群英。梁群英接过来药碾子，把药碾碎，调成眼药膏备用，要到街上兜售眼药。

    梁群英、宋祖琳、韩玉婉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正想瞅一个相宜的地方，摆一个地摊兜售眼药。见不远处围了一个很大的人圈子。梁群英三个人便走上前去观看，原来是耍把戏的。只见这人三十多岁，是个面黄肌瘦的矮子，长相十分的猥琐，一对三角眼放着幽光。正从袖管中向外掏鸡蛋，掏了一个又一个，一连从袖管中掏了很多的鸡蛋，观看的人都齐声喝彩。

    上一个节目玩毕，又换了一个节目。随手从地上搬起一个半新不旧的箱子，打开箱子的上盖，让围观的众人目睹了一下。箱子是空的，一无所有。等众人看后，便把盖盖上，又用一块三尺见方的红布搭在了上头。就听耍把戏的人说道：诸位看官，你们甭看这个木箱子不起眼，他可不是一般的木箱子，是一个万宝箱。你想要啥东西，都可以从这里取。保准能使您如愿一偿。白活了一阵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我的这个箱子虽称百宝箱，但毕竟是有限的。不是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从里面取出来，那位想从这里娶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做媳妇，这个可做不来。要天上的月亮、星星也不成，要几匹骡子，几匹马，几头牛，几头驴等牲畜犁地耕田，这个也做不到。随便要件衣裳、帽子等小件东西，我保管满足诸位看官的心愿。诸位那个愿意上来试一试。话音刚落，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来试一试。小男孩望着耍把戏的，搔了搔头，笑了笑，想了一会说道：我想要一顶帽子可好？耍把戏的问小男孩道：是要花帽子，还是不花的帽子？小孩子也是个调皮鬼，给耍把戏的配合的很默契，眨了眨眼说道：当然要花帽子了。耍把戏的也笑了笑道：我这就给你拿，只是我有一个请求，小男孩说道：你有啥请求，只管说来，只要我能做的到。耍把戏的说道：就是让你暂时把眼闭上，我要使魔法调动天兵天将，把花帽子送到这木箱子里。你若是睁着眼，看到那些巨目獠牙，长相凶恶的天兵天将，把你吓出病来可如何是好。小男孩顺从地站在那儿闭上双眼，专等着耍把戏地给他变出一顶花帽子。就看耍把戏的打开木箱子，从木箱子里拿出了“花帽子”，麻利地给小男孩戴在头上。众人看了不由得捧腹大笑，那是什么花帽子，而是一个用竹子编的牲口笼嘴。这样东西是套在牲口嘴上用的，在耕地耙地时防着牲口走到庄稼地边上吃庄稼苗用的。用这东西当花帽子戴在小孩子的头上，观看的人看了那有不笑之理。就在众人大笑不止的时候，耍把戏的人收了钱，离开了场子。

    梁群英趁着观看的人还没有散场，走到场子中间说道：向着场子周围的人行了个罗圈礼，我有一祖传秘方，专治眼疾，如风溜眼，风火烂眼，视物昏花，畏光羞明，两眼干涩。。。。。。只要点上我的眼药，会使你的眼病药到病除，永不复发。如若信不过，那个患眼病的先生走上前来，咱们可以当场试一试。梁群英说完话，等了片刻，众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老者道：那就先给我试一试吧。走到梁群英的跟前，扬起了脸专等着梁群英给他上眼药。梁群英从身上取出一包配好的眼药膏，用一只手分开上下眼皮，把药膏点进眼里。顿时就听这位老者嘴里不住的喊道:咦——;咦——；咦——。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后，嘴里仍然不住地喊咦——；咦——；咦——。

    凑到梁群英跟前的几个人，正要试一试眼药的效果如何。看到趴在地上的老者，也不敢试梁群英的眼药了，都便随着众人离去了。梁群英平时的风流倜党荡然无存，脸上显出一种胆怯而又惆怅的样子，弯着腰望着上眼药的这位老年人，是无计可施。心里想到，真是时来铁能生光，运退黄金失色。人要倒霉了，称四两盐也生蛆。喝口凉水都塞牙。我这个治了眼病的方子是神效，不知今日是咋的，给病人用上药，不但不说我的药好，反而一个劲地趴在地上咦——；咦——;咦——地不停叫。韩玉婉站在一旁干着急，帮不上忙。宋祖琳向上眼药的老年人跟前凑了凑，问老年人道：老先生，您老人家一直呻吟着咦——；咦——；咦——地，到地是怎样的不好受？就听那老年人停住了咦，说道：我那是不不好受啊。是好受的很！我患眼病十多年来，药也没少用，钱也没少花，从来也没有遇到这样灵验的眼药。自你给我点上这眼药后，我就觉得眼里一直丝丝地冒凉气，那个痛快劲就甭提了，真是欲仙欲醉呀。宋祖琳心里想到，你这老杂毛真会捉弄人，把这么多的人都给弄跑了，今日还卖给谁眼药，赚谁家的钱。梁群英一听气愤地说道：嗳吆，你这老不死的混蛋，可把我坑死了啦！这么多的人全让你咦——咦地——咦跑了。我实打算趁着这么多的人，把我配好的眼药卖出去，挣些钱来，先喂饱肚子再说。没想到这么多的人全让你咦跑了，今天再想挣到钱是比登天还难。老者一听梁群英这样说，急忙从地上站起来，一躬到地，连连说道：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梁群英仍气愤地说道：光说对住又有啥用，你得把人给我叫回来。老者又说道：这座县城里的人，没有不知道我赵烂眼子的。我的眼病被你治好了，还怕所有患眼病的人不来求你讨眼药。

    话说的也是这个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眼下我们已经饿得难受，怎么办？梁群英想了想还得去钻营，随看到墙根处有一只死老鼠，梁群英用手指着死老鼠，笑向宋祖琳、韩玉婉道：我就拿它当银子使。宋祖琳、韩玉婉不知梁群英又捣啥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