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赤夜的第四人

逸，如同黑宝石般，深邃悠远，似乎多看几眼就要被吸进去，竟有几分亲切感。

    【那是？好像在哪儿见过，不对，没理由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逝去的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那儿】

    右眼传来刺痛，零时脸上略一抽搐。

    “零时君，怎么了？”由佳问。

    由佳的惊呼传入耳膜，也惊动了于围栏边远眺的女xìng，只见她慢慢转过头来。

    “啊啊——”零时难掩心中的震惊。

    “——！”由佳亦然。

    随风起舞的浓密黑发，空灵澄澈的晶莹瞳孔，穿着虹校制服的女xìng，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明了一吗……

    那一刻的画面再度闪现，痛……

    这个人竟然是零时的姐姐——菊理！

    心脏猛然抽搐，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零时艰难的从嘴角吐出两个字：“姐姐————”

    可是姐姐却见状一脸茫然，露出几分惊sè。

    “——！”

    零时忙冲上去想抱住她，但是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眼前这个女孩和记忆中的菊理相貌别无二致，但是，那种陌生惶恐的眼神，却让零时被淋了一桶冷水一样冷静下来。

    “不，你不是姐姐。姐姐已经死了，而且——”

    零时内心叹了一口气，姐姐可是比我长十岁啊，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高中生。

    “菊理姐姐……”极度震惊的何止是零时，由佳也半信半疑。

    “不，由佳，他不是姐姐，只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罢了。”零时的语气有心酸，但见多了生死离别的他没有像个男生一样冲动的冲上去。

    “……”貌似姐姐的少女低头不语，有悲伤。只见她用笔在素描本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只见她把本子亮出来：“我不是你的姐姐。”

    果然么，虽然已经告诉自己，但还是有遗憾啊。

    “你是谁？”她又写到。

    这时门响了，草壁学姐到了。

    “都来了啊，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进来的草壁学姐看见零时脸sè有难看，忙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夏目君？”

    “没事……”零时给了学姐一个难看的笑容稍，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

    “那个……这个……其实……”由佳支支吾吾，想替零时明，“零时君有一个名叫菊理的姐姐……那个……5年前过世了……零时君把这位长相酷似的学姐……当成他的姐姐了……”

    “把她当成你死去的姐姐啊……怎么能这么想呢？”学姐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这位学姐和我的姐姐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太激动了，有失礼了。”零时不好意思的道。

    这时姐姐……哦不，那位那位女xìng也凑了过来，满脸诧异。

    “大体情况我已明了。不过，这位可能真的是跟你姐姐长得很像。”草壁学姐释然道。

    “哎……？”

    “下面我再来介绍一下，今后我们就是同志了。这位是3年B班的橘菊理。”草壁学姐指着女xìng。

    【橘菊理……？名字一样，姓氏不同，这只是巧合吗？】

    【可是，这个世界竟然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

    【不对，她和姐姐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这个世界连赤夜那种超出常理的幻想都存在，那么……】

    收拾了心情的零时总算云开见月，“这位橘学姐为什么用本子写字……难道是有所顾忌？”零时指着橘菊理手里的记事本，在他印象中只有死神优克里伍德·和路塞伊斯才会这么干。

    草壁学姐道：“别这么，夏目君，她不会话……”

    “哎……？”不会话，哑巴吗，真是可惜了……

    “天生如此……”草壁学姐失落地。

    “怎么会这样……”由佳惋惜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和人这么话了。”见到由佳垂头丧气，橘学姐带着微笑写到。

    “下面明一下这位菊理姐的特殊能力。”草壁学姐回到正题，“她的出sè能力我已经领教了，要想在赤夜中生存，她的能力不可或缺。”

    “——”

    橘学姐凛然一视，而后笑着闭上双眼，周围的气息汹涌凝集。准确地，并不是类似于风之类实体的气流，而是那种jīng神层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息，零时的右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温热，与惯常的刺痛截然相反，这还是第一次感到不出的舒服。

    汇聚的气息似乎达到了临界，眨眼间橘学姐身后现出一个舒展双翼的rǔ白sè的**天使，满身枷锁，半悬于空。束缚天使——我可以认定，眼、口、喉、肘、手、腿、足皆被限制，毫无zì yóu可言。漆黑的眼罩被两根利刺牢牢勒在头上，颈部的项圈延伸而出的铁框扣入口部，肘部的环状黑sè枷锁于腕部连出两条铁链，将其双手制约在髋部，末端固定在大腿后侧两条裤腿状的枷锁一头。通体雪白，如同雕像般无暇。

    “这个天使是橘学姐的能力啊……”零时不由叹道。

    “菊理姐能够靠意念zì yóucāo作这个名叫‘阿布拉库萨斯’的守护天使。”草壁学姐，“我在第一次赤夜中探索时，偶然碰到使用这种能力作战的菊理。”

    “这也跟草壁学姐使用的法术一样吗？”由佳问。

    “不，她控制这个守护天使的机理有另类，并非像yīn阳师那样的习得xìng技术，而是与生俱来的召唤能力，单凭意念便可让守护天使实体化，无需作法与吟唱。”草壁学姐解释道。

    “天生如此吗？”零时难以想象。

    “没错。”

    橘学姐微微一笑，那个名为阿布拉库萨斯的守护天使随即消失。

    “赤夜中到处有暗jīng灵徘徊，由那个结界内部的yīn之气汇聚而成；而菊理姐的守护天使恰巧相反，她是借助菊理的魂作触媒，以阳之气凝集而成的投影形象。换言之，这个天使是菊理姐魂之形的实体化。”草壁学姐分析得头头是道。

    【灵魂的具现化吗？橘学姐的能力还真是闻所未闻……】

    “而且，上回我们在中心大厦的遭遇我已经告诉她了，那些黑骑士的出现让我们不得不抱成一团，不能再单独蛮干呢。”草壁学姐。

    橘学姐写到：“那么我们约定一个集合地吧。”

    “啊，这个我记得上回夏目君过，一旦再进入赤夜，我们就到学园门口碰头，怎么样？”草壁学姐问。

    零时跟由佳头称好，橘学姐也表示同意。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几个，以后就是同伴了，请多关照。”草壁学姐着伸出了手。

    “请多关照！”

    草壁学姐的手比想象中既又软，手指又细又长，不敢相信正是这双手能够挥舞着刀刃在暗jīng灵大军中上下翻飞。

    “恩？怎么了？”草壁学姐问。

    “没什么……”零时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感受着残留的触感，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粹之美。

    她们三个分别握了手，就剩橘学姐跟零时了。

    “菊理姐，你……”草壁学姐转向橘学姐。

    橘学姐稍稍有些惊慌，几步过来一手压着素描本，另一只手微微伸向零时，脸上带着几丝羞涩。

    面对着同姐姐如出一辙的女xìng，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请多多关照。”零时将手轻轻地放了上去。

    “——”学姐微笑着。

    零时心地握着那洁白如玉的手，纤纤手指，寸寸素肌，瑞丽秀美，不过确实不如姐姐那温润的大手攥着那样亲切。这只手跟由佳的手倒有几分相似，好像随时都会溶化，一旦用力就会被捏碎一般。

    四人站在黄昏下的天台，仰望那黑月，它的存在提醒我们赤夜的梦魇之旅远远未结束。但是，几人没有疲于奔命的焦躁，而是面沉似水的淡定，零时心中不由爬上一丝欣慰。

    【我，需要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