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顾老离世

    北京的冬天，气温在零下二十多摄氏度。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顾家院子里此时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悲戚伤感。

    沉闷的院子里，所有人都顾不得落在身上的大片雪花。这些人有亲戚，有朋友，有邻居。他们今天来的目的都是为了顾老。

    顾老爷子的三个儿子如今都在房间里，顾若的哥哥和嫂子，大伯家的姐姐。每个人的脸上都残留着泪痕。

    “松啊，你妹妹的电话打通了么？”顾若妈眼睛红肿，在门外小声的询问。

    顾松摇头，心中有些担心。“小若从来都不会随意关机的，就连她的同学我都联系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会不会...”

    “不许胡说！”

    想到顾若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和家里联系了，就连之前的两个朋友，小幽和王浩都联系不上。其实顾若妈心里同样担心，只是她不愿想最后的结果。

    呵斥住自己儿子到嘴边的话，眼泪又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那，小若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儿...家里，爷爷他...唉...”说着，眼泪连成串的滑落，顾若妈拖着疲惫再次走进房间里。

    床上，顾老爷子满头白发，如同一簇枯草，看着毫无生机。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眼看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他似乎就为了等待顾若的归来，那怕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他爸...小若还是联系不上...”

    顾若爸跪在顾老爷子的床前，脸上尽是疲色。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顾若，自己的女儿，已经好久都联系不上了。

    哽咽着，顾若爸的嗓子里就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外面，院子里亲朋好友们都是顾若的三叔在打理。

    “爸，小若，她...她学校那边忙，可能，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您...您在坚持坚持...”顾若爸看奄奄一息的老人，他真的愧疚万分，到了这时候，他还要说话欺骗。

    听到顾若的名字，老人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围着自己的儿孙们，看着他们一个个泪眼朦胧，疲惫的样子。老人家心疼了...可最让他心疼的是，自己最爱的宝贝孙女。

    “小若，小若已经不在了...”老爷子好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可他又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

    自从顾若出事后，顾老在家已经有了感应，但因为顾若是自己的至亲，又是顾家的传人。老爷子只能预感，却不能算出真正的原因。

    一直以来，他都在忙着寻找方法，伤心欲绝之下，只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吊着。就在北京的第一场雪下起的时候。

    老人家的心彻底的碎了，一口逆血喷出，从此卧床不起。因为，他算到了顾若的离开...

    本就大限将至，顾老爷子躺在床上，强忍着最后一口气的呼出。他，就是想再见顾若最后一面，哪怕是顾若奔来的灵魂...

    “博文那，以后这个家...就要靠你了...小若，她...”顾老奄奄一息的吐着字，他的最后一口气还是在失望中叹出...只为，顾若。

    “爸...爸..”

    “爸！”

    “爷爷...”

    “爷爷...”

    “呜呜呜....”

    房间里，悲痛的呼声传出，在这个大雪遮住视线的晌午，老人家与世长辞...

    人群的末端，一个佝偻在角落里的不起眼身影，身穿单薄的破衣衫，头发蓬乱遮住了脸颊。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透着死寂，透着生无可恋。只有在听到顾老去世的消息后，才出现了一丝波动，一层晶莹的泪光覆盖了他的眼睛。

    随后，男子在众人悲痛的哭声中悄悄走出了顾家大院...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苗条的身影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闪过，来到了大门内。当她看到这个熟悉的院子，看到院子里痛苦的人们，感受到房子里那个渐渐消散的生命时，泪水刺穿了她的心。

    “顾若姐，对不起...”女子，正是从大山里一路追寻的小幽。她在寻找王浩，来到这里也是嗅着王浩的气息。这段时间，她不知道多少次跪在山崖下那石堆前以泪洗面。没想到，今日却要代替顾若为顾老送行。

    跪在地上，小幽重重的叩了九个响头。为顾若，为王浩，也为自己。

    “顾爷爷，您一路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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