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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回药王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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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灯阵主人善用迷人之物,定然是有所根据的了!”

    葛天森道:“不错,兄弟自然有着根据!”

    戴天行道:“这不是欠通了么?既是无人生出过那勾魂灯阵,兄弟又怎会发现灯阵主人善用迷药之事?”

    葛天森笑道:“这也不见得就说欠通啊!戴兄,你当记得那廿年前,兄弟曾经搬运过三具武林人物尸体,前去终南之事吧!”

    戴天行道:“记得!那与此事何关?”

    葛天森道:“关系大了!”他语音一顿,沉吟了一下,接道:“戴兄,你可知道那三具尸体,是何人?”

    戴天行道:“不知道!”

    葛天森道:“他们三人,在武林之中,极有名望,而且均是一派宗主身份!”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一派宗主?那会是”他忽地站起来,大声道:“兄弟,那三人莫非就是被人传说失踪的华山掌门人洪飞等一行么?”

    葛天森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不错,正是他们三人!”

    石承先这时听得不但有些不解,而且大感兴趣,心中暗道:“原来华山派的掌门人,也丧生在灯阵之中么?”

    但他觉得不解的,却是那灯阵主人,第一次进入中原,曾和九大门派的上一代掌门人动过手,而洪飞也是亲自参与之人,为什么十年之后,竟又丧生在灯阵之中?

    他疑思未解,耳中听得戴天行道:“兄弟,这事有些奇怪啊!愚兄有些不信!”

    葛天森笑道:“哪里奇怪了?”

    戴天行道:“那洪飞也曾在三十年前,吃过灯阵主人的苦头,十年之后,又怎会再次与那灯阵主人周旋?以他一派掌门之尊,总不会那等不识进退吧!”

    葛天森道:“这中间的道理,兄弟也不明白,只是兄弟所运的三人,却实实在在的有着洪飞在内!”

    戴天行皱眉道:“兄弟,你把他们的尸体弄到手中,又为了什么?”

    葛天森道:“好查勘那灯阵主人用的何种武功,要了他们的性命!”

    戴天行道:“查出来了?”

    葛天森道:“既说查出来了也可,如说没有查明白也无不可!”

    他这等回答,只使在座几人,全是一怔!

    雷刚忍不住叫道:“葛大侠,这是怎么回事?据你所言,岂不是白费?”

    葛天森笑道:“其实,兄弟虽然花了如许精力,正如雷兄所说,真是白费了!”

    他笑声一敛,竟然长长一叹道:“想不到灯阵主人手法之妙,竟使兄弟百思不得其解!”

    戴天行闻言一怔道:“兄弟,你难道一直未曾找出他们三人是怎生丧命的么?”

    葛天森忽然摇头道:“没有!不过,戴兄,不瞒你说,他们三位并未真个死去!”

    戴天行大大的一怔道:“他们未死?”

    葛天森道:“不错,没有死!只是与那死人却也没有什么分别!”

    石承先心中也大为惊讶,忖道:“世间哪有这等怪事?一个人怎会明明死去,却又不曾当真的死去呢?”一时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葛天森道:“这因为他们昏迷不醒,除了胸前一口气在,长日沉睡,不是与那死人一般无二么?”

    石承先道:“有这等事?他们不吃不喝么?”

    葛天森道:“问的好!老弟,他们如非被愚兄运回终南,只怕早已饿死在那山野之中了!”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道:“不过,他沉睡不醒,这吃喝之事,确实叫愚兄费了一番周折,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被愚兄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了!”

    戴天行道:“什么法子?”

    葛天森道:“戴兄,他们昏迷不醒,吃喝之事,兄须撬开牙关,喂将下去,到也不难,但那拉撒之事,可就十分麻烦了!”

    戴天行道:“不错!不只要人服侍,而且还无法知晓他们何时要拉撒,终不能有人钻到他们胸腹之中等着查看啊!”他话音一顿,接道:“兄弟,你用什么法子,解决了这等困难之事?”

    葛天森道:“兄弟费了三个月时光,找出了一个甚是简便的方法,让他们既可长睡,又不用拉撒的妙方,将近二十年来,倒也除却不少困恼!”

    他说得十分轻松,但石承先却在心中暗道:“这等人事,只说除却不少困恼,这位葛兄的心胸当真有着常人难及之处!”

    戴天行可就应声道:“什么方法?一个人总不会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的不死吧!”

    葛天森笑道:“不拉不撒,乃是真的,但如不吃不喝,却是不行”他微微顿了一顿话音,接道:“只是,兄弟给他们服用之物,并非五谷杂粮,而是一种固本培元,维持体力性命的药物而已!”

    戴天行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兄弟,也真亏你想得出来!”

    葛天森道:“若无这等方法,兄弟真不敢想象,他们三人又怎能躺着长达二十年不死”

    显然,葛天森自己也觉着甚为此事骄傲!

    石承先却极于想知道这三人之中的另外两人是谁,是以葛天森话音一落,他立即笑道:

    “葛兄,除了华山掌门人之外,另外的两位是什么人?”

    葛天森道:“另外的两位么?一个是武当第一高手,当时武当掌门人天聪道长的大师兄天静真人。”

    戴天行忽然大笑道:“还有一位必是一心大师了?”

    葛天森道:“不错,正是那昆仑长老一心!”

    石承先对这三位高人之名,也曾听得师父说过,当下忍不住看了萧琼一眼,心中暗道:

    “她那师父的一身武功,当真如此高明么?”

    敢情,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九大门派的掌门,并非因为武功高过同门之人,才能充任,而是除了武功之外,才智心性,都有着过人之处,方会被师父选任,那武当派中,天静道长的功力,就高过他那掌门师弟不少,而昆仑长老一心大师,更是比他那掌门师侄通慧和尚高出数筹,结果,他们却依然陷身勾魂灯阵,落下个不生不死的局面,自然显示出灯阵主人的武功,确有不可思议之处了!

    就在他寻思之间,耳中传来戴天行长叹之声,道:“兄弟,你适才一再和萧姑娘查询她师父歧黄之术,可是想明白他们三人是被何种药物所迷么?”

    葛天森道:“兄弟正是此意!”他皱眉望向萧琼,接道:“姑娘,葛某想向你请教一事,不知姑娘愿否回答?”

    萧琼笑道:“老前辈可是想知道,先师用的什么药物,迷倒了那三位老人家么?”

    葛天森道:“正是!不知姑娘可愿相告?”

    萧琼道:“老前辈这些年来,想必一直在试用各种药物,为那三位前辈治疗的了!”

    葛天森道:“说来惭愧,葛某用了不下千种药物,却是没有一桩有效!”

    萧琼格格一笑道:“当然不会有效的了!老前辈即令把天下药物用尽,只怕也救不醒他们三人!”

    葛天森呆了一呆但瞬即长长一叹道:“姑娘说的不错,葛某似也有着这么想法,故而近五年来,业已不再浪费心力,寻配药方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萧琼,接道:

    “姑娘,葛某也曾想过,他们昏迷不醒,莫非不是受了药物所伤么?”

    萧琼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才智过人,他们三人,果然并非纯药物所制”

    葛天森双目忽然大亮,大笑道:“这就难怪了!原来他们真个不是被那药物所制”

    他素有圣手药王之名,如是在药物之上,被人难住,其心中痛苦,自是极深,这时听出那三人并不是全被药物所迷,那二十年来积在心中的闷气和疑团,一旦化解,纵是他涵养极深,也竟耐不住有些快活得忘形了!

    萧琼隔着面纱,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不安,但她口中却平静的淡笑道:“老前辈,家师在他们身上,还用了别的方法,如是不知原因之人,永远是无法使他们清醒过来的了!”

    葛天森笑道:“不错!不错!令师的手法,叫人钦佩得很”他忽然眉头一皱,道:

    “不过,姑娘可否告知,他们究竟是怎生被迷?而且,竟然在身上找不出一丝痕迹?”

    萧琼迟疑了一阵,方道:“那是因为除了药物之外,家师还用金针过穴的手法,制了他们身上的几处主要经脉!”

    葛天森闻言,怔了一怔,道:“金针过穴?”

    萧琼道:“不错!”

    葛天森摇头道:“不对啊!”萧琼道:“哪里不对了?”

    葛天森道:“那金针过穴的手法,葛某也曾研习过很久,如是他们三位是伤在金针过穴手法之下,葛某应早已查出来了!”

    萧琼道:“这个是因为家师的手法不同!”

    葛天森仍然摇头,他扫视了戴天行一眼,接道:“戴兄,兄弟那金针过穴的手法,你是见过的了!”

    戴天行道:“药王金针过穴,堪当宇内独步,兄弟自是相信的了!”

    葛天森沉吟道:“这就是了!怎地他们三人”他忽然话音一顿,两眼神光暴射,接道:“莫非金针过穴还有另外的一套手法么?”

    萧琼点了点头,道:“前辈所想,差不多了!家师过穴的手法,似是与人不同!”

    葛天森对她这句话,似是大感兴趣,笑道:“怎样的不同?”

    萧琼道:“家师说,人身穴道,本是有着一定位置,倘是将它略为变易,然后再将金针刺入穴道之内,结果就大不相同,外人也解救不了啦!”

    葛天森顿时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戴天行此刻忽然拍掌道:“是了!难怪把你这位药王兄弟给难倒了呢!”

    葛天森道:“戴兄,那位灯阵主人能够想到,兄弟却怎地就没有想到呢?否则”

    他长叹了一声,住口不语,显然,心中甚是懊丧。

    萧琼这时微微一笑,道:“前辈乃是正直之士,当然不会想到这等乖僻手法了!”

    她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不由得使在座之人,对她有了另眼相看的感觉!

    只因她这句话要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说得出来。不啻是承认了自己的师父,走了旁门左道的路径!

    葛天森本是甚为苦恼的愁容,刹那间为之一扫而尽,哈哈一笑,道:“姑娘,你可是一言点醒了梦中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葛某找不出原因,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笑声一顿,接道:“姑娘,令师那移宫换穴的下针手法,你可曾学过?”

    萧琼沉思了一阵,偷偷的看了石承先一眼,接道:“学过了一点点!”

    葛天森蓦地如释重负,深深的吐了一口大气,道:“那就好了!他们三位有救了”

    久久不曾说话的石承先,此刻忽然笑道:“葛兄,那三位老前辈现在何处?”

    葛天森笑道:“终南山中!”

    石承先道:“他们也在神机堡?”

    葛天森摇头道:“不是!他们住在山下的一户农家之中!”

    石承先暗道:“这葛兄行事果然甚是小心,他不把那三位高人运到神机堡,那必然是早已瞧出于堡主的为人,甚不可靠的了!”

    思忖间,却听得戴天行笑道:“葛兄弟,你隐居终南这么多年,莫非就是为了他们三位?”

    葛天森道:“并不全然是为了他们,戴兄似是不应忘却,那于逸的为人,也大有问题!”

    戴天行沉吟道:“不错!兄弟早就知道那于逸乃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他语音微微一顿,不屑的冷冷一笑,接道:“但戴某相信,冲那于逸一人,他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翻云覆雨的大事来!”

    葛天森应声笑道:“如是在数日之前,戴兄这话,叫兄弟就有些不敢相信。”

    戴天行双眉一扬道:“为什么?”

    葛天森道:“数日之前,那于逸的神机堡中,乃是卧虎藏龙之地,但自从石兄弟一去,虽未必将那神机堡弄得冰销瓦解,至少,在实力之上,于逸已不是可畏!”

    雷刚忽然插口道:“葛兄,那神机堡主手下,还有些什么有头脸的人物没有?”

    葛天森道:“当然,不过像云天四皓,终南三叟这般顶尖人物一去,于逸的力量,不啻去了十之七八!”

    戴天行闻言,似是吃了一惊,道:“怎会?那终南三叟,也在神机堡中么?”

    葛天森道:“而今不在了!”语音一顿,向萧琼道:“姑娘,你眼下可要回转东海去么?”

    萧琼看了石承先一眼,道:“晚辈一时不回东海。”

    葛天森道:“那就好了!姑娘,葛某甚盼有暇时向姑娘请教一番。”

    萧琼一怔道:“不敢当,前辈请教两字,言重了!”

    葛天森笑道:“姑娘,葛某本是要向姑娘请领教益,姑娘何必再谦”

    他余音未已,只见那少林掌门宏法大师已然在四名小沙弥引路之下,进了客堂!

    一干人立即起身相迎,那宏法掌门,连忙合十为礼,频声说道:“不敢施主等快快请坐!”

    他移身举步直趋石承先身前,合十为礼道:“小施主,那灯阵之事,施主多辛苦了!”

    石承先抱拳道:“哪里,晚辈和那灯阵主人化敌为友了!”

    宏法掌门闻言,先是呆了一呆,但瞬即哈哈一笑,目光转到石承先身旁的萧琼身上,接道:“兵不刃血,化敌为友,小施主这份功德不小啊!”石承先笑道:“掌门人夸奖了!”语音一顿,指着萧琼道:“这位就是灯阵第二代主人萧姑娘了!”

    那萧琼眼见石承先对宏法掌门甚是客气,闻言立即福了一福,道:“晚辈萧琼,见过掌门大师”

    宏法大师肃容合十还礼,接道:“不敢,女施主三入中原,乃是为尊师扬名来的?”

    萧琼怔了一怔,想道:“这位掌门人怎地说话如此难听?”但她口中却道:“晚辈方来中原,乃是寻找一人!”

    宏法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找人么?不知女施主可已找到了?”

    萧琼道:“差不多了!”

    宏法掌门沉吟了一下,道:“女施主,有一桩事,老衲甚是不解!”

    萧琼冷冷接道:“什么事?”

    敢情那宏法大师说话的神情,使她甚是不快,故而言语间,也显出了不忿之意!

    宏法掌门接道:“姑娘要找之人,想必不是本寺的子弟了?”

    萧琼道:“本来不是!”宏法道:“如此说来,姑娘又为何远到嵩山地段摆下勾魂灯阵呢?”

    萧琼呆了一呆,暗道:“原来这老和尚是怪我在他这少林寺前摆下灯阵么?未免太小气了”她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口中却道:“晚辈未入中原之前,即知少林乃是中原武林荟萃之地,如是能够引得动贵寺僧侣注意,晚辈找人之事,岂不容易得很么?”

    宏法掌门脸色微微一变,道:“姑娘找到人了?”

    萧琼道:“找到了!”

    宏法掌扪皱了皱眉,道:“姑娘人已找到,你几时回东海?”

    萧琼摇头道:“晚辈暂时不回去了!”

    宏法掌门似是怔了一怔,道:“不回转东海了?姑娘,中原武林正在多事之秋,你又何必再给武林同道增添麻烦啊?”

    石承先直到此刻,才算听出了宏法大师的用意,暗道:“他原来是怕萧琼在中原武林再惹杀机么?这事如不说明,岂不要引起误会了么?”一念及此,连忙接道:“掌门人,晚辈想代那萧姑娘解说两句,不知可不可以?”

    宏法掌门合十一笑道:“小施主有话请说便是!”石承先道:“萧姑娘此番前来,并非如她师父昔日进中原一般,尚望大师莫要担心!”

    宏法掌门看了萧琼一眼,合十向石承先一笑道:“小施主这么说,老衲自然是相信得过的了!”转身向那萧琼立掌笑道:“女施主,老衲适才如有失礼之处,尚望女施主莫记在心上!”

    萧琼眼见那宏法掌门对石承先的每一句话,都是那等相信,不由芳心窃喜,是以把那对于宏法掌门的不快之意,已然忘在脑后,笑道:“掌门人好说晚辈一时冒失,本是不对!”

    宏法掌门人合十道:“女施主快快请坐,这些事说开了就不用再挂在心上了!”

    适才因为宏法掌门人和那萧琼说话之时,两人的神情都有着火气,是以大伙儿都未曾坐下,这时经宏法掌门一说,顿时全都坐了下去。

    宏法掌门也在主位之上,坐了下去。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转,叹了一口气,接道:“施主,那澄因师叔的下落,本寺迄今尚无消息,小施主可曾打听到什么眉目?”

    石承先道:“没有啊!”宏法掌门人沉吟了一下,道:“小施主眼下还有什么打算?”

    石承先道:“晚辈请了戴天行前辈同来,就是想借重犬王的爱犬,试试可否找得出澄因大师下落!”

    宏法掌门颔首一笑,道:“不错,戴施主潜踪蹑迹,老衲相信戴施主必可找得到澄因师叔!”

    戴天行这时忽然冷冷接道:“掌门人过奖了!”语音一顿,向石承先道:“石老弟,咱们几时去那澄因大师坐关之处!”

    石承先道:“但等戴老方便,咱们随时可去。”

    戴天行笑道:“这就动身如何?”

    石承先道:“但凭戴老”说着便站起身来。

    他一起身,萧琼便也跟着站起来。

    宏法大师合十站起,沉声道:“老衲有晨课,不便奉陪了!”

    石承先笑道:“不敢劳动掌门人,晚辈告辞了!”转身向外行去。

    萧琼、雷刚、葛天森、戴天行,以及伽因大师,全都随在他身后,往外行去。

    出得山门,天已大亮,只见那四十八名灯娥、丫鬟,正在寺外的石桥畔等候。

    萧琼是在石承先身边,低声道:“公子,如是不方便,这些灯娥丫鬟,就让她们留在这儿可好?”

    石承先皱了皱眉道:“咱们只怕不会再回少林了,还是要她们跟在我们后面吧!”

    萧琼嫣然一笑,大步向那群灯娥走了过去。

    只见她交代了那为首的少女几句话,便又走了回来,一行人便沿着后山,直往初祖庵赶去。

    那四十八名少女,抬着大灯,随在他们身后里许之处,缓缓而行。

    伽因大师将他们领入初祖庵中,戴天行打肩头的布袋之中,抓出那小白、小金二犬,向伽因大师道:“大师,那澄因坐关的所在,却是何处?”

    伽因大师将戴天行引到那间石室之前,接道:“就是这间石室。”

    戴天行打量了石室一眼,把小金,小白丢了进去。

    却见二犬入内以后,立即东跑西窜,嗅来嗅去。

    戴天行断眉一扬,嘬口嘘了一声,那小白、小金忽然电疾射向那蒲团之上,嗅了久久,然后各自摔了摔卷尾,呼啸而去。

    戴天行目光一亮,向石承先道:“老弟,咱们快跟在它们身后”

    不等石承先回答,快步向小金、小白追去。

    石承先等人,也毫不停留的跟了过去。

    出得初祖庵来,只见戴天行和二犬,已然远在十丈开外。

    萧琼看了看那二犬的去向,低声道:“公子,那不是去至少室峰顶的路径么?”

    石承先这时也已觉出戴天行所去的方向,正是去那少室峰头,不禁接道:“是啊,那澄因大师莫非去了少室”

    他口中说话,人却并未停步,眨眼之间,已将戴天行赶上。

    那小金、小白领着一行人上了少室峰后,竟是直奔那当年乾坤一剑和八荒魔剑较量武功之处。

    石承先只觉得一股悲凉之意,袭上心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长叹。

    萧琼眼见石承先这等神色,本是很想问问石承先,有关当年石啸风和轩辕豪比剑的故事,但话到口边,却是忍了回去。

    雷刚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双目之中,已然隐隐的现出了泪光。

    一行人上得峰头,最是紧张的,要数戴天行了。

    只见他跟在二犬之后,一步一步的兜转,几乎将这少室峰顶,每一寸土地都踏得平平实实。

    但到最后,那两只小狗却自动停在向北的悬岩之处,伏地不动。

    戴天行这时站在二犬身后,愣愣的发呆道:“奇怪啊!这怎么会”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震,暗道:“莫非他们将那澄因大师追丢了么?”

    他心中虽是甚为着急,但口中却并未问出来,只因就在他启口欲问之际,葛天森业已抢先说道:“戴兄,什么事奇怪?”

    戴天行目光凝视着悬岩之下,接道:“这怎么可能呢?那澄因大师总不会往这儿跳崖啊!”葛天森道:“澄因大师自是不会跳崖自戕的了!戴兄,莫非那澄因大师的踪迹,就消失在这悬岩的旁边么?”

    戴天行道:“不错。”语音一顿,接道:“由此下去,不知又是什么所在?”

    伽因大师上前一步,道:“过了这些山谷,可以通往太室峰头。”

    石承先忽然想起,那澄因大师本是被简大先生派人接去了太室峰头,然后才会被人冒名接走,如是这条路径可去太室峰,显然是自己等人跑错了方向!他一念及此,连忙走了过去,向戴天行道:“戴老,晚辈想起来了,澄因大师曾被铁胆简鹏接去太室峰头小住,结果就在那里失踪了!”

    戴天行闻言,呆了一呆,道:“你怎不早说?咱们这不是多跑了许多冤枉路了么?”

    石承先暗道:“谁说不是?只是你那小白、小金二犬太过自作主张了!”不过他口中却是并未这么说,讪讪一笑道:“这个晚辈先前并未想到”

    戴天行皱眉道:“这事依然不对啊!”石承先一怔道:“怎地不对了?”

    戴天行道:“那澄因大师如是去了太室,为何小白小金竟然直趋少室峰而来?”

    葛天森闻言,却是接道:“戴兄,兄弟倒是明白了!”

    戴天行道:“你明白了什么?”

    葛天森道:“那弄走澄因大师之人,心计过人,好似连戴兄出山之事,都已计算在内了!”

    戴天行道:“这是什么人?他怎能料想得那么周到?真叫人难以相信!”

    葛天森道:“倘若那人不将你戴兄可能出山之事,计算在内,澄因大师失踪之谜,可能有些叫人想不通了!”

    石承先在旁听得怔了一怔,暗道:“这事果然有些叫人难以相信得很!如是真如葛天森所言,那冒名接走澄因大师之人,可真是十分难以对付的了!”

    戴天行沉吟了一下,接道:“兄弟,咱们只好去那太室峰头试上一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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