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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师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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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横抱怀中,不禁又羞又急,怒声叱道:“你要干什么?快些把我放开”说着用力一挣,挣脱了陶玉怀抱。

    金环二郎欲火已起,那还容童淑贞逃出手下,嘻嘻一笑,道:“妹妹,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童淑贞怒道:“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根本就不管你,让你早些死去的好?”

    说完,转身向室外狂奔。

    陶玉冷笑一声,道:“你还能走得了吗?纵身一跃,如影随形般追去,左掌“乌龙探爪”猛向童淑贞右肩抓下。

    这时,他伤势已好,功力全复,出手快速无伦。

    童淑贞闻得掌风近身,反手一招“横架金梁”挡开陶玉左手,双脚连环飞起,猛踢过去。

    那知陶玉陡然一个转身,让开两脚,直欺近身左肩一扬,斜肩劈下。

    童淑贞吃了一惊,急向后面一跃,退了四尺,虽然让开了陶玉一掌,但因心中慌急,未能取准出口位置,陶玉双肩一晃,抢在石室门口,回身望着童淑贞,笑道:“你既对我有情,又何必这样装模作样,就凭我金环二郎,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童淑贞听他出言取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转脸忽见自己兵刃,立时急抢两步,抓起宝剑,怒道:“你再不让路,可别怪我动兵刃了。”

    她虽在羞忿之时,但言词间仍含有情意。

    陶玉格格一阵大笑,道:“妹妹,你有好大的本领,尽管施出来就是,今夜想出这石室,那可是千难万难!”

    童淑贞不再答话,振腕一剑,直对陶玉前胸刺去。

    陶玉侧身让过剑势,右掌蓄势相待,童淑贞刚一进步,他却呼地一掌劈出,又把她逼退回去。

    童淑贞心头大急,刷刷刷,连劈三剑,这三剑可是狠辣至极,已毫无半点情意。

    陶玉大意轻敌,几乎被童淑贞宝剑扫中,不觉激起怒火,冷笑一声,喝道:“你不吃敬酒吃罚酒。那可怪不得我。”说罢,左掌疾吐一招“力劈华山”斜肩劈下。

    童淑贞剑施“迎风断草”横截陶玉左臂,那知金环二郎左掌倏地一收,竟借势钹开宝剑,右脚疾上半步,欺入中宫,右手闪电攻出扣住了童淑贞握剑右腕,微一加劲,宝剑立时脱手。

    陶玉用这几招变化,均是三音神尼绘拳谱上所载手法,童淑贞哪里能够防守得住,微一怔神,陶玉引剑左臂已回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柳腰。

    这一下,两人胸口相贴,脸儿相偎,童淑贞虽然尽力挣扎,但如何能挣脱陶玉运集的臂力。

    童淑贞自懂事以来,从未被人这样紧紧地抱过,只觉心跳如小鹿乱撞,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使她全身绵软,劲力全失,逐渐失去了挣扎能力,呼吸急促,娇靥如霞。

    低头看陶玉时,他一张脸也泛起两颊红晕,双目圆睁,射出来万丈欲焰,望着她,脸上若怒若喜,嘴角问似笑非笑。

    这是人性的另一面,是罪恶。也是本能。

    童淑贞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已没有了抵抗能力,只得低声求道:“你先放开我,咱们好好地谈谈,你这样对我,不是爱我,我死在九泉下,也要恨你。”

    陶玉双臂愈抱愈紧,脸上红霞也越来越重,慢慢变成了一片血色。

    童淑贞虽然有心挣脱,但她周身如电流,绵软无力,何况陶五两手又拿着她“尾龙”、“巨骨”两处麻穴,别说想挣脱陶玉怀抱,就是挣动一下也很费力。

    只觉陶玉火热的嘴唇,移堵在她两片樱唇上面,压力逐渐加重,一阵阵男人气息扑鼻沁心。

    要知童淑贞还是个素行志慎的黄花闺女,虽然常随师父在江湖走动,但却从未和男人肌肤相接过,就是从小和她在一起长大的黄志英,她也从未让他握过她一只玉手。此刻被陶玉这等贴胸相偎,紧紧拥抱,只感全身血脉喷张,心神摇醉,迷迷糊糊,如飘浮在大海中一叶失舵的小舟,随着那狂风波涛,逐流浮沉。

    陶玉见童淑贞不再挣扎,知道时机已至,但他还不放心,两手微一用劲,轻轻的点了童淑贞“巨骨”、“尾龙”两穴,才把她放在地上。

    童淑贞心中虽然明白即将遭人沾污,但苦于穴道受制,毫无抗拒之法,只得睁着眼睛任人摆布。

    陶玉动手,脱去她青色劲装,又一件一件解去她贴身亵衣。

    只见灯光下横陈着一个美丽的**,雪样的白,云样的轻。陶玉圆睁着被万丈欲火烧红的眼睛,手指滑行在柔腻的**上,嘴角间带着笑意,贪馋的望着那丰满的身体。

    童淑贞心知今夜已难逃陶玉的蹂躏,这地方决不会有人赶来救援,她羞愧得流出来两行泪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陶玉低喊两声妹妹,童淑贞睁开星目,又很快闭上。

    他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随手熄去灯光,石室中突然黑暗下来。

    这一座置放昆仑派历代师祖法体的庄严所在,蒙上了污秽羞辱。

    陶玉点制童淑贞穴道的手法本极轻微,一刻工夫后,她受制穴道自行解开。

    但她已无能再挣扎反抗,二十年冰清玉洁的身子,已遭陶玉沾污。

    一声声娇婉的呻吟,飘传室外,延续人类生命的本能狂热,暂时掩遮去她心中的沉痛,悲哀。

    灯光又重新亮起,陶玉首先穿好衣服坐起,童淑贞被狂热淹没的神志也清醒过来。她随手拉过衣服穿上,痛定思痛,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陶玉身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只觉心中涌集了无穷的委曲。痛苦,这一哭竟难遏止,而且哭声也愈来愈大,泪水浸湿陶玉前胸一大片衣服。

    蓦地里,一声断喝道:“什么人在里面哭哭啼啼?”

    这石室沿口虽有数十尺距离,但因谷中幽静,又在夜深之时,仍听得十分清楚。

    这一声断喝,直似巨雷下击,只听得童淑贞五腑震荡,那喝声她异常熟悉,一闻之下,立时辨出是大师兄黄志英的声音。

    她收住哭声,定定神,对陶玉说道:“我大师兄来了,怎么办呢?”

    陶玉霍然站起,冷笑一声,道:“就是你师父来此,我也不怕,你在这里等我,我出洞去把他杀了。”说完,顺手取过金环剑。

    童淑贞一把抓住陶玉衣袖,位道:“你不能出去杀他”

    陶玉冷冷反问道:“不杀他,他也未必饶得了你?”

    童淑贞道:“这石室之中,是我们派中禁地,未得掌门师尊令谕,谁也不能擅人。大师兄和我,是经掌门人指派轮流管理这石室,故可自由出入,但这个月轮我当值,大师兄也不能随便进来,你暂隐在石洞,我去设法把他骗走。”

    陶玉听他言词柔帆不再坚持,放下金环剑,笑道:“这样做,只是太便宜你大师兄了,但如他不肯退走,你可不能阻我杀他。”

    童淑贞不答陶玉问话,急步出了石室。

    只见黄志英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横长剑,挡在那石洞出口之处看到童淑贞后,微微一怔,退了几步,两道眼神却深注在童叔贞脸上。

    那眼光中似挟着两把利剑,只看得童淑贞心跳脸热,她不自觉地低下头,看看身上衣服,问道:“看什么,你难道不认识我?”

    黄志英道:“这等深夜之中,你躲在这石洞里哭?想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童淑贞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这深夜了你还没睡?”

    黄志英长长叹息一声,道:“三师叔实在太偏心了,沈师妹虽然不错,但她究竟入门不久”

    童淑贞急道:“大师兄,你不要瞎想乱猜,沈师妹和我情逾骨肉,她对我好极了,师父待我更是和以往无异,你你黄志英微现愕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石洞哭呢?”重淑贞被他问得一呆,道:“我我我是想起了自己凄苦的身世”

    黄志英无限关怀地慰道:“天已经快四更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哭坏了身子,那就不值得啦。”

    说罢,眼神中无限柔和。关注,停步相待,似是要和她一道同行。

    如在平时,童淑贞尽可要他先走,但此刻,她却提不起这份勇气,只因她心中有着无限的愧咎,深觉对大师兄不住。凄婉一笑,道:“你在这里等我去把石室中油灯熄了就来。”

    这半年多来,她对黄志英的态度,一直是冷冰冰的,此刻,突然转变的十分柔和,只把黄志英喜得不断微笑。

    童淑贞只觉鼻孔一酸,热泪夺眶而出,忙转过头去,他怕黄志英看出自己神情有异,急步向石室奔去,那知她刚一举步,突觉下体一阵急疼,不自主双手捧腹蹲了下去。

    黄志英心头一惊,一跃到了童淑贞身侧,丢了长剑,扶着她手臂,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童淑贞心知是破瓜的生理变化,咬牙忍耐,一收黄志英扶的左臂,道:“我肚子有点疼,不过,不要紧。”

    她一收左臂,正好把一只左手滑入黄志英的手中,那软绵滑腻的手,从他手中经过时,他不自觉加了一成劲力,把她左手紧握住,只感到柔若无骨,如握软玉,不禁心头一跳。

    童淑贞用力一挣,抛脱了黄志英双手,奔入石洞。

    陶玉倚壁斜坐,神态十分轻松,一见童淑贞奔入石室,笑问道:“你大师兄走了没有?”

    她此刻,说不出对陶玉是恨是爱,一见他,恨不得把他抓过来,咬他两口,然后再伏在他怀中大哭一场。

    她用最大的忍耐,控制着心中的激动,凄凉一笑,道:“我大师兄在石洞外面等我,他要我跟他一起回三清宫去。”

    陶玉抬起头,望着她淡淡一笑,脸上神情十分冷漠。

    金环二郎右手一翻,扣住她玉腕,冷冷说道:“你大师兄现在石洞外等你,你如果不能保持镇静,闹将起来与你有什么好处?”

    童淑贞心头一凉,两行泪水顺腮而下,她突然间变得十分柔弱,满脸愁苦,幽幽说道:“你你就忍得下心,不管我了?”

    陶玉仰起脸,一声轻笑道:“你要我怎么样管你?”

    童淑贞粉脸惨白,一用力,只咬得樱唇鲜血下滴,狠抓着陶玉双手道:“我冰清玉洁的身体被你沾污”

    陶玉笑接道:“不错,你要怎么样?”

    童淑贞道:“今生今世,我还有何颜面见人?”

    陶玉脸上闪过一抹狞笑,道:“那你是想寻死了?”

    童淑贞陡伏在陶玉怀中。位道:“我要你带着我走!”

    陶玉冷冷问:“你不怕你师父派人追杀你吗?”

    童淑贞抬起头,用衣袖抹去脸上泪痕,道:“世界这样辽阔,我们找一处隐密地方住下,我”

    陶玉摇头一笑,接道:“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如何带你隐身安居?”

    童淑贞呆了一呆,道:“那你是存心弃我不管了?”

    陶玉还未及回答,突闻石洞外传来了黄志英的呼叫之声,他微微一笑,推着童淑贞双肩,低声说道:“你师兄在洞外叫你,你先回三清宫去吧,以后的事,咱们慢慢再谈。”

    童淑贞只怕大师兄闯进石洞,勉强收住眼泪,答道:“你要在这里等我,我回金顶峰一趟就来?”

    陶玉只是微笑静听,避不作答。

    童淑贞心中慌乱,讲完一句话,匆匆奔出石洞。

    黄志英正等得心焦,一见童淑贞急奔而出,心中甚喜,迎上问道:“师妹可是在打扫”

    忽见童淑贞两颊泪痕未干,不觉一怔,下面的话,随之中断。

    童淑贞勉强一笑,道:“嗯!我在打扫石室,害你等久了。”

    黄志英皱皱眉头,道:“那你哭什么?”

    童淑贞抹去脸上泪痕,道:“我没有哭。”说着话,向前奔去。

    黄志英追在身后,几次欲言又止,两入沿着山谷,联袂疾奔,每人心中都像负着千斤重石。

    转过几个山角,暗影中跃出两个横剑道人,并肩拦住去路,喝道:“什么人?”

    喝声未完,已看清楚来人是谁,立时收剑,闪开到一边,笑道:“原来是大师兄和童师姊!”

    说着话,斜垂右手长剑,左掌立胸作礼。

    童淑贞强作笑颜,还了两人一礼,匆匆向前奔去。

    黄志英却停下来和两位师弟闲谈几句。

    就在他说话的工夫,童淑贞已奔到十余丈外。

    他本想放步追去,但见两个师弟的目光,一齐投注在他的身上,脸上微现着神秘的笑意,倒不好意思急急追赶了,只得装作若无其事模样,缓步向前走去。

    且说童淑贞转过一个山角后,全力施展轻功,向前狂奔,她不愿和大师兄走在一起,因为黄志英的关顾慰藉,会加深她的愧咎痛苦

    她一口气奔到梅林中,才放慢脚步,那知这一缓气,突感小腹处一阵急痛如绞,不自觉双手捧腹,蹲在地上。

    一阵阵清幽的梅香,沁人心肺,但却无法使她波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索性倚树而坐,仰脸望着梅花出神。

    这时,已是四更过后,星光迷蒙,隐约可辨景物,看那盛放梅花,依旧迎风散香,但自己廿年冰清玉洁的身体,却已白壁沾污,这件事如果被师父查出,决难见容门下,大师兄知道了,更是要痛碎寸心,但最使她伤神的,还是陶玉对她的冷漠。寡情

    她愈想愈觉着前途茫茫,不禁伤心万状,忍不住一腔悲苦,热泪泉涌而出。

    这等无声低位,最是伤神不过,不大工夫,童淑贞已陷入昏迷之中。

    蓦地里,一个清越声音,在她身侧响起,问道:“是贞儿吗?你坐在这里哭什么?”

    声音虽然柔和,但童淑贞听在耳中,却如闻巨雷一般,沉昏的神志,骤然清醒,抹了泪痕望去,只见师父站在身旁,凝神相望,微颦双眉,满脸慈爱。

    她镇静下心神,颤声儿叫了一声:“师父,我我”

    她本想在师父面前,坦率他说出**经过,然后横剑自绝,但又想到那长春谷的石室之中,是昆仑派历代祖师法体奉置所在,庄严圣洁,竟自说不出口。

    慧真子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吧,我自会替你作主。”

    童淑贞只听得心如箭穿,一阵气血翻涌,几乎晕倒地上,师恩深厚浩大,更使她愧惶得无地自容,定定神,正待答活,突见一条人影疾奔而来。

    瞬息间来人已到梅林外面,慧真子一晃身:当先抢出梅林,童淑贞紧随师父身后奔出。

    童淑贞看清来人后形像后,不禁惊得一呆,只见他右肩处衣服破裂,鲜血浸湿半身,喘息如牛,一见慧真子,只喊得一声师叔,人便晕倒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大变,使慧真子也失去了镇静,一伸手扶起来人,右掌在他“命门穴”上一阵推拿。

    那人缓过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慧真子已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说?”

    来人正是玉灵子门下大弟子黄志英,他长长吁一口气,强忍着伤痛,目光转投在童淑贞脸上,一瞥而过,答道:“弟子巡查后山,遇得一个黄衣少年”

    说至此处,一阵急喘;接不下去。

    慧真子急道:“那人现在什么地方?”

    黄志英喘息一阵,道:“弟子和那人相遇在长春谷口”

    慧真子不待黄志英说完,回头对童淑贞道:“快替你大师兄包扎伤处,先把他血止住,送回三清宫交给你二师伯,替他疗治。”

    最后一句话未完,人已到数丈之外。

    童淑贞细看大师兄右肩伤处,长达三寸,血若泉涌,心头一急,撕下一块道袍,把他右肩紧紧捆札起来,说道:“大师兄,我扶你回三清宫去,让掌门师伯替你敷药疗治。”

    黄志英惨然一笑,道:“你快逃命去吧!别管我了!我伤的虽是不轻,但休息一阵大概还可以支撑着回去。”

    童淑贞心头一震,道:“你!你怎么?”

    黄志英摇头一笑,截住童淑贞的话,道:“你不要多说了,什么事我都已明白,那黄衣少年武功。人才,都比我强多了,你快些走吧,等三师叔转来后,只怕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童淑贞脸色突变,泪垂双腮,道:“他他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黄志英脸上闪掠一抹凄凉的笑意,道:“没有,但我能猜得出来,贞师妹,也许今生今世,我们已无再见面的机缘了,压存我心中十几年的话,今晚上我要一吐为快,有唐突师妹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一些才好。”

    童淑贞只听得真情激荡,抱住黄志英,位道:“我恨死愧死了,大师兄,你这样深情待我,不比拿剑来刺我两下好些”

    黄志英突然挺身而起,拉着童淑贞一只手笑道:“这地方不是谈话之处,咱们换个所在。”

    他虽然言笑如常,但顶门上却是汗落如雨。握着童淑贞的一只手,也疼得不住颤抖。

    童淑贞早已心乱如麻,她听任黄志英拉着她向前走去,这本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此刻,却如被拉到了一处陌生的所在一般。流目四顾,神态茫然。

    黄志英拉着她穿过梅林,越过了两座山峰,在一处山崖下面坐下,笑道:“师妹,你还记得这地方吗?”

    童淑贞呆呆地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际闪烁的繁星,对黄志英所问之言,浑如不觉。

    他长长叹息一声,左手摇撼童淑贞的秀肩,叫道:“师妹,师妹”

    童淑贞啊了一声,从极度的痛苦下清醒过来,慢慢地把眼光移在黄志英脸上,凄婉一笑,垂下两行清泪,问道:“大师兄,你心里恨我吗?”

    黄志英摇摇头,笑道:“不恨。”

    童淑贞陡然伏在黄志英怀中,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面低声诉道:“你待我好,我心中的愧咎和痛苦愈深,我不能再来了,我要跪在师父面前,要她老人家一剑一剑的把我剁死,我心中苦极了!”

    黄志英心情激动,热泪夺眶而出,左手拂着童淑贞散乱的秀发,心下涌集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但觉怀中玉人哭声愈来愈是凄绝,直若啼血杜鹃,声声如扣着了他的心弦,不自禁把她的娇躯,紧紧抱住

    十余年来,日夜萦绕他心头的玉人,一旦投在怀抱,不禁惊喜欲绝,忘记了他右肩极重的伤势,不自觉一举右臂,但感伤处一阵急疼,神志突然清醒。

    抬头望天,星光渐稀,他知道该让她走了,再延误时刻,对她大是不利,推开童淑贞,霍然挺身而起,道:“师妹,不要哭啦,天已五更过后,你,你该走了!”

    童淑贞沫去泪痕,忽然变得一脸坚决,说道:“我不走,我要去见师父。”黄志英凄凉一笑道:“三师叔纵然爱护你,但她也救不了你,”难道你甘愿受派规制裁吗?”

    童淑贞道:“我既做错了事,死也无憾!”

    黄志英默然垂头,沉吟良久,突然抬起头,笑道:“天地间这样辽阔,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在三清宫中”

    童淑贞只听得心里冒上来一股寒意,暗自忖道:不错,我纵然拼受派规制裁,但在行刑之前,要召集同门,自白罪状,死虽不怕,但那自白罪状,却是羞干出口。

    黄志英见她沉思不语,又道:“天快亮了,小兄也不便再在此久留。”

    说完转身缓步而去。

    童淑贞知他话中含意,是催促自己快走,不禁感激万分,想起过去,对他百般冷漠,更是惭愧之极,哭喊一声:“大师兄”纵身追去。

    黄志英回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童淑贞道:“你待我如此情重,我我”

    黄志英仰天大笑,道:“这一生我已经够了,你快些走吧!”

    童淑贞看他右肩伤处,又被鲜血浸出,无限温柔的倚偎怀中,带着满脸泪痕,笑道:“大师兄,你再让我替你包札一下伤势,好吗?”

    黄志英点点头,嘴角间微现出满足的笑意,两道眼神凝视着童淑贞,只见她美丽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温柔,无限的凄苦,又撕下身上的一块道袍,很细心地替他包扎好右肩。

    黄志英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妹,我虽然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却常听师父谈起江湖上的风险,你自己要多保重了,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

    童淑贞眼中泪水,如同断线珍珠般,滚下粉腮,轻咬着樱唇,答道:“我都记下了。”

    黄志英抬望着东方天际,道:“天已快大亮了,你走吧!把你身上的道袍脱去,免得引人注意。”说罢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童淑贞呆呆地站着,直待黄志英转过一个山脚不见,她才转身上路。

    她茫然地奔行在崎岖的山道上,万千心事,纷至沓来,回想着悲枪坎坷的孤苦身世,和眼下四顾茫茫的飘零际遇,不禁肠转百折,心伤十回”

    世界虽这样广大,但她却感到存身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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