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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鸠宰相登基称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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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看他的小夫人眼光色迷迷的。”

    来俊臣忍不住笑了:“你我二人倶已二十好几,还没尝到女人的滋味,要说你色迷迷地看他小老婆,绝不会屈枉你。”

    “我便多看一眼,又当如何?他的小老婆也不会少块肉。”

    “就是,他也不该下此毒手,把兄长打成这样,真是气死我也!”

    “兄弟,你要为我报仇啊。”

    “可,裴贞他是剌史,乃一州之长;我,不过一个市井小民,却如何能为兄雪此冤仇?”

    “兄弟,当今女皇在朝堂设置铜匦,鼓励告密。如今,何不就借此告他一状?也许兄弟就此便能出人头地,也雪了为兄心头之恨。”

    “可这告密……你告他何来?裴贞也无谋反等重罪,没有把柄罪证在手,岂不也是枉然?”

    “着,还真让你说着了,就告他谋反!”

    “他有何谋反迹象?”

    “裴贞同舒王李元名素有来往!女皇最恨李唐宗室谋逆,就从这里下手,定能奏效。”

    “可这谋反的事实呢?”

    “管他那些呢,有道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叫他有口难辩。”

    “既是如此,兄长为何不自己告密,反叫我出面?”

    “你好糊涂,我是裴贞部下,我若出首,女皇必以为我是挟仇报复。你出面,方能得到女皇的信任。”

    “可,诏书中也说,如若诬告,国法不容。”

    “兄弟,你不是常常参赌吗?这就和押宝一样,押对了便赢,押错了便输。怎么说,还有一半赢的希望,赌一把吧。”

    “那,我就告他一回。”来俊臣这个赌徒决定押宝了。

    这天,鱼保家从通玄匦中取出一封告密信,一见是关于舒王与裴贞谋反的大事,急忙奏明女皇。

    女皇看罢勃然大怒,她最恨的就是李唐王室反周复唐,当即传下旨意,要周兴查办此案。

    周兴领旨,将舒王李元名拘拿到案。虽说贵为王爷,但犯了案子还不是平头百姓一般。周兴冷笑着面对舒王:“李元名,如何勾结裴贞谋反,还不从实招来,也免得皮肉受苦。”

    舒王原本就无谋反之事:“周大人,本王一向拥戴圣神皇帝,且与裴贞极少交往。委实冤枉,万望明鉴。”

    “其实我都多余费这唇舌,不动大刑,你岂肯招供。”周兴吩咐一声,“来呀,给他,仙人献果,尝尝。”

    差役早有准备,将打碎的砖瓦瓷片倒在地上,卷起舒王的裤腿,露出他的双膝,按他跪在瓦片上面,顿时扎得舒王膝盖出血。差役命舒王举起双手,放上一块木板,再往板上加放整块的青砖,从一块加到十块,负重越来越沉,膝下的砖瓦瓷片便刺人了膝盖的肉中。

    舒王痛得大汗淋漓:“周大人,饶命啊,本王属实不曾谋反,千万开恩啊,我实在忍受不了啦!”

    “不招,那就再给他加砖,直到他招认为止。”周兴吩咐差役。

    青砖一块块地加上去,当再加到六块时,舒王挺不住了,他想与其被酷刑折磨死,还不权且招认下来:“周大人,本王愿招。”

    “好,让他画押。”周兴一阵阵冷笑。

    舒王在“仙人献果”的酷刑之下屈招,舒王的儿子豫章王就不那么容易了。周兴几乎将他那套酷刑用遍,诸如“驴驹拔橛”、“犊子悬车”、“玉女登梯”、“方梁压踝”、“凤凰晒翅”等全然不能奏效,甚至于周兴发明的十大伽,“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着即承”、“失魂魄”、“实同反”、“反是实”、“死猪愁”、“求即死”、“求破家”等等,也都不能令豫章王屈服,这让周兴大为恼火。

    豫章王熬过这些酷刑,巳是气息奄奄,命悬一丝。周兴便令人写好一份伪造的供状,强行按上他的手印,便伪称其招供,呈报了上去。

    女皇对周兴的审洵结果甚是满意,舒王李元名被废其王号,贬徙和州,而豫章王与裴贞则双双问斩。

    处理过这桩谋反案后,女皇对告密者很感兴趣:“周大人,这位告密者是何人?可带来朝中。”

    “万岁,此人名叫来俊臣,按惯例臣已将他带至殿外候旨。”

    “好,宣他上殿。”

    来俊臣惴惴不安地上得殿来,他担心女皇详细询问舒王谋反的细节,稍一盘问,他必出漏洞,他跳地叩头后便不再起身,也不敢抬头,全身还不住地发抖。

    女皇见他这个老实样,觉得他是个实在人,便笑容可掬地说:“来俊臣,为何不抬起头来?”

    “草民自幼连县官都没见过,更不敢直睹天颜。”

    “你放心抬头,朕恕你无罪。”

    “万岁,圣神皇帝,万万岁!”来俊臣抬起头,看了女皇一眼,“万岁没有五十岁吧。”

    这句话把女皇给说乐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年轻?她非但没怪罪,反而还唠家常一般地说:“朕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了,真有你说的那么年轻?”

    “没错,看面相万岁顶多也就五十岁。”

    “好,好,借你的吉言,朕再活上几十年。”女皇心情极佳,“来俊臣,按照朕事先的承诺,朕要给你个五品官职,看你一副勇猛的样子,你又不识字,就封你个游击将军吧。”

    “臣谢万岁封官。”来俊臣叩头以后想到,封官大小就她一句话的事,看今日万岁的心情好,何不趁此机会再要个大点的官,“只是,圣神万岁,我,我这五品不合算了?”

    “你说说看,怎么就不合算。”

    “万岁,别人告密也得五品官,可我这告的是大密呀,所以万岁应当给我再大一点的官做。”

    女皇笑了朕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要官做,同朕讲价的人呢。好吧,就冲你这憨厚劲,就答应你。不过,你想当个什么官呢?”

    “万岁,臣听说侍御使是专门审问官吏犯法的,求万岁封臣为侍御使吧。”

    女皇笑了:“你一个大字不识,焉能够做御使?这个官职掌监察和检举各级官员的权力,需要通文晓史方可。”

    朝堂上的百官,此时不免哄堂大笑,有人甚至连腰都笑弯了。

    来俊臣却毫不脸红:“陛下一定知道懈这种神兽,它不识字,可它专吃邪恶之人。小人即如这神兽一般,对陛下是一片忠心,专门替万岁惩治那些贪官污吏和邪恶之徒。”

    “好,说得好!”女皇脱口称赞,“来俊臣忠心可嘉,忠厚奇信,朕便加封你为朝散大夫侍御使。”

    “臣谢主隆恩!”来俊臣为他的成功而窃喜。

    而女皇意犹未尽:“且慢,来大人,你虽得官职,却无居处。朕将舒王在洛阳的宅邸赏赐予你。”

    “万岁,请恕微臣无理,臣不能解受陛下的恩赏。”

    女皇奇怪地问:“莫非嫌其不够宽大宏伟。”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来俊臣自有他的一番道理,“舒王乃是谋叛逆臣,我是万岁的忠臣。住奸臣的房舍,臣觉得晦气。”

    “好好,其志可嘉。”女皇对他这种不屑与奸侯为伍的态度甚为赞赏,“朕就另拨银两为你打造府邸。”

    来俊臣这一下可称是一步登天了!大臣们对这位新贵也颇多巴结。来俊臣自己也频频活动,今日拜访这个,明日拜访那个,以期在百官中尽快树立威望。

    这一日,来俊臣携带礼物前来看望鱼保家,他将鱼保家视为恩人。当鱼府家人将名帖呈送到鱼保家手上时,鱼保家紧锁双眉,许久不语。

    一旁的管家提醒大人,当屈尊出迎才是。”

    鱼保家将拜帖在手上摔打几下:“这个人,不学无术,纯粹是无赖地痞,我不想见他。”

    管家提醒:“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对他这样无赖之徒,还当以礼相待。”

    “好吧,让他进见。”

    来俊臣到了客厅,见到鱼保家纳头便拜:“多蒙鱼大人提携举荐,使下官得见龙颜。若无大人相助,哪有我的今日?”

    鱼保家脸上始终是冷冷的:“你这话我可不敢当。升官发财,都是你的造化,有我什么干系?”

    “鱼大人是施恩不图报的人,但我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今日特备薄礼前来致谢,还请大人笑纳。”来俊臣将一尊玉观音呈上。

    鱼保家根本就不接:“来大人,按我朝法度,此举属于行贿,我若收受,则为受贿。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鱼大人笑谈了,同事之间相互馈赠礼物本人之常情,何谈,贿赂,二字啊?”来俊臣见鱼保家始终不肯接,便径自放在了几案上。

    谁料,鱼保家竟然将玉观音拿起,重又塞回来俊臣的手中:“来大人,我说不受就是不受。,原物带回吧。”

    这一来俊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鱼大人,你这样做,叫我如何走出贵府的大门啊?”

    “如何进的便如何出。”鱼保家的脸一直是绷着,甚至都不正眼看看来俊臣,眼珠是向上翻。

    “咳!看来我是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是自讨没趣呀。”来俊臣狠狠一跺脚,甩手便走。

    管家随后进来:“大人,老奴看那来俊臣气呼呼地离去,您是不是对他不够客气呀。”

    “这样一个大字不识的混混儿,和他多说话,我都感到羞耻。还要给我送礼,被我撵走了。”鱼保家说时颇为得意。

    “大人,糟了,只怕他要报复你。”管家告知,“看他那气哼哼的样子,绝不会善罢罢休。”

    “哼,我深得皇上信任,他不过偶然得一官职,再说我行得正做得端,他能奈我何啊?”

    “但愿不要为来俊臣所害。”管家叹息着离开。

    来俊臣出了鱼府府门,心中核计着如何报复鱼保家。他看见一个人鬼头鬼脑地在影壁后面向府门张望,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便走过去喝问一声:“干什么的,莫非是踩点儿的盗贼。”

    那个男人没有理踩他,而是扭身便走。

    “站住,想溜吗,没那么容易。”来俊臣一把薅住他。

    “你这人可怪了,你也不是鱼府的人,管这种闲事做甚?”

    “你怎知我不是鱼府之人?”

    “当然知晓,因为我是这个府出来的,还没有两天呢。”中年人是一副自得的神气。

    “你却为何离开了鱼府。”来俊臣一听越发感兴趣。

    “你打听这个与你何干,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中年人说着还不时向大门张望。

    来俊臣越发要弄个明白:“你怎知就与我无关,看我这身官服吗,说不定我就能帮你。”

    “你。”中年人上下打量着来俊臣。

    “走,跟我到酒馆小酌两杯。”

    “大人……请客?”

    “那是自然。”

    “好吧。”中年人跟着便走。

    二人在酒馆人座,相互斟上酒,吃了菜,来俊臣开口问:“请问你尊姓大名,又为何离开鱼府。”

    “来大人,在下董三,本是鱼府的厨子,因为同鱼保家房中的一个使女要好,被鱼保家赶出了府门。”

    “这他鱼大人就不对了。”来俊臣一听便觉得有文章可做,“按说,家奴之间都要匹配,他应当成全你们二人。”

    “你不懂,这个鱼保家特骚,家中的丫鬟使女几乎一个也不放过,他怎会让我染指?”

    “想不到这个鱼保家还如此霸道好色。”

    “来大人,我也不知你同鱼保家的交情深浅,最好别和此人交友,时间长了你肯定吃亏。”

    “多谢足下提醒。”来俊臣反过来问,“你在大门口张望,是想见到你那心上人吧?”

    “是啊,我都在这守了大半天了,也没看见她的影儿。”董三叹着气说,“没有别的法,只能在这撞大运了。”

    “董老弟,想不想和你那心上人团聚。”

    “你这话说的,不是明知故问吗,若不想,我在这大门口绕乎啥呀。”

    “你若是真想,我有个办法可叫你二人洞房花烛拜天地。”

    “你,耍我吧?”

    “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我保你如愿以偿。”

    “叫我如何合作?”

    来俊臣说出一番话来,管叫鱼保家家破人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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