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暴走

时间是23点02分。

    ——已经这么晚了，快到瞳瞳生日了。

    他甩甩脑袋，三个女孩正围着野营灯吃烤肉，喝东西。真鹿闻到肉香，饥肠辘辘，肠胃都快绞起来了，他迫不及待加入她们的阵营中。真瞳瞳甩了他一个白眼：“光知道睡觉的人没资格吃东西。”

    被白眼击中，真鹿想起真瞳瞳对他关于“蛋糕”的讨伐，脸刷就红了。不过哪吒比他“不知羞耻”多了，他对真鹿说：“快去吃，我想品尝味道，我要吃鸡。”

    “都说了你不能消化不能吸收，你吃东西就是浪费。”

    “我要品尝滋味。”哪吒说，“体验人类的生活，也是生存下去的重要一环。”

    “说到吃你就体验生活了，挨打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趋利避害也是人类的重要行为准则，我在模仿人类的行为，以便更了解人类。”

    “……人类的不要脸你倒是学得很快。”

    为了不让自己饿死，真鹿也只能不要脸一次，他在朱天意身边坐下，朱天意拿一根烤好的馒头给他。真鹿笑得春花烂漫，然后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塞。

    真鹿觉得这一刻还挺美好的，头顶星光灿烂，耳畔清风唱晚，，身旁美人相伴。

    真鹿喝下一大口可乐，冲走口腔里的油腻。他望向湖面，哪吒“送给”他的通透视力还真好用，深夜带来的黑暗根本不足为惧，他能看到起伏的水花亲吻树根交错的河岸，能看到银色的月亮投影在湖面上时，风吹过后的散还聚起。他甚至在银色的月光间看到了其他颜色——

    红线一样的丝丝光芒，然后有薄荷绿随着水花涌起来，灿烂的金黄紧随其上……真鹿终于意识到他看到的是什么了，斑斓的鱼群又出现了。

    这次不只一群鱼。

    一个接一个由鱼群游成的圆环浮上海面，灿烂的七彩磷光交相辉映，就像天幕上的繁星一颗颗掉下来，重聚在这片水里手拉手。

    “你们快看！”真鹿提醒朱天意、真瞳瞳、卫天天，但她们几个已经被这片湖面抓住了目光。

    湖面涌动起来，像抖动拉开的画卷，鱼群是画卷上挥洒恣肆的泼墨，闪着磷光载浮载沉。

    这时候，真鹿听到卫天天和朱天意同时轻声说：“来了。”

    真鹿问哪吒：“什么来了？”

    “气息。”

    “气息？”

    “她们闻到了。”哪吒说，“龙的气息就像山洪一样，正从这片巨大的湖泊里里翻涌出来。”